女记者一听,兴奋的拍手叫道:“太好了,大哥。还有这样的好地方,那咱们快走吧!”
铁炉男子好像有点儿后悔。怪自己不该说出这事。他皱着眉头,盯着女记者说:“好地方?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师父不让我们去那边,说那个地方邪性的很,不吉利着呢……去了,怕是要出事啊!”
女记者拉着铁炉男子的胳膊。忙说:“大哥,那是迷信,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再说就算真不吉利怕啥的,咱们到那边拍个‘荞麦花’就回来,一会儿的事!”
铁炉男子说:“一会儿的事?姑娘,你这是在糊弄大哥啊。别的事我不懂,打铁花最是费时费力。我们到那边得重新生火,重新化铁水,这一套下来,没有一两个小时,根本搞不定啊!”
“大哥……”女记者晃着铁炉男子的胳膊。她也真够为难的。面对这位农村汉子,不得不再次使出撒娇大法,“大哥就体谅一下我嘛,这次拍摄任务要是完不成,我那顶头上司正更年期呢,非得活活撕了我不行!”
铁炉男子架不住这么漂亮的城里姑娘撒娇,“啥……啥期不期的,现在的姑娘,啥话都敢说……算了,你也不容易,咱就冒把险,去一趟。”
说着就站起身来,跟其他几个人交代了一下。然后有人去跟观众说。今天的表演到此结束。剩下的人都忙着收拾摊子、撤去炭火。观众们悻悻离场,很快人就散尽了。
女记者也没闲着。急忙跑到摄像机那边,“呀,我刚才说领导更年期那段,录下来了吗?”
摄像师点着头,“录下来了,机器一直开着呢……”
“拿来拿来,”女记者一把夺过摄像机,取出带子,揣进自己的口袋,“这盘带子得我先剪,那句话可不敢让别人知道。你也不能跟别人说,知道了吗!”
“唉……真是头疼!”摄像师拿回自己的机器,只得装一盘新带子。
我从头到尾一直在旁边看着,四十分钟后,打铁花的和拍摄队伍都收拾妥当,准备离开。铁炉男子坐上拍摄队伍的车。在前面带路。
我则趁着夜色,跟着打铁花队伍的农用车,悄悄的跳上去,坐在后车斗里,突突突的,跟着一路往前。铁炉子还热着,幽幽的冒着红光。一阵阵炭火的味道,不断飘进我的鼻子。
见到怪事就上,是我们的行业本能。虽然这事未必和象派有关系,但是与其在城中漫无目的的等待,不如来调查一下周边的怪事。兴许能有意外收获呢。
还是那句话,事出古怪,必是人为。我倒要去看看,铁炉男子口中的“邪性”地点,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车子一路出城,我看着手机上的导航,我们一行人正往附近的台县赶去。
晚上十二点,前面的车子在一条土路上停下。我一看这是到了,急忙翻身下车,快速的躲在一旁。
看时,铁炉男子和女记者等人陆续下车。人生地不熟的,女记者等人都围着铁炉男子。摄像师们的长枪短炮陆续架起来,其中一个就对着铁炉男子。布司大弟。
铁炉男子指着前方说:“前边一里地,有个村子。前年的时候,我师父带我们来这儿打铁花,第一次发生怪事。不管是端着打、横着打,还是斜着打,都只能打出‘荞麦花’,而且‘荞麦花’美得不像话。以师父的水平,也不能每次都打得那么漂亮。这事很邪门,打个比方来说,就跟他们踢足球的,不管离球门多近,都只能踢柱子上一样。你能明白吗?”
跟一个女的,用足球来举例子,很明显是不合适的。
女记者胡乱点点头,“哦……明白。”
铁炉男子又说:“去年,我们又来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我们没打五六个,师父就害怕了,神叨叨的,立马收拾东西带我们走了。然后嘱咐我们,以后永远都不要到这儿来了,说这里有点儿妖、太邪性。再后来师父就生病了,老爷子躺在炕上,总说他的病跟这事有关。”
夜色正浓,女记者好像有点而害怕了,“那……到底有没有关啊?”
铁炉男子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也来过,我们就没生病。上医院看,大夫说是脑血栓,让跳大神的看,就说老爷子看到啥不该看的了……你说,哪个像真的?”
女记者用笑声壮胆,“那肯定是脑溢血了,医院检查能有假吗。”
铁炉男子没有多说,转头指着路旁的一个土崖,“今天太晚了,不能进村,就在这个土崖下边打吧。这一片都邪性,哪都一样!”
说完之后,铁炉男子就招呼后面的几个同伴,把家伙都抬下来,重新点火,化铁水。摄像师们也立刻投入工作状态,有的拍摄化铁水的工序,有的等待抓拍铁花,各司其职。
一个小时之后,铁水化好了。铁炉男子舀起一勺铁水,但是同伴们拿着木板,就是不敢来接。
“真要打啊?”他们迟疑着问道。
铁炉男子叹息一声,“都到这儿了,不打怎么能行?”
同伴们还是不敢上前。
他一阵摇头,上前接过一个木板,让其他人帮忙浇铁水。木板上有一团锯末,铁水浇在锯末上,立刻燃起一团蓝幽幽的火焰。
铁炉男子端着铁水,快步走开,嘴里还喊着:“赶紧拍啊!”
话音一落,木板拍击,“啪”的一声,铁水抛洒而起,朝着南方,斜斜的形成一个漂亮的“荞麦花”。铁花在半空中慢悠悠的展开,好像停住了一样,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