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玉江市不算太远的小岛上,本在午睡的李彬似乎感应到有人在叫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环视了一圈简陋的小木屋,发现屋里就他一人,李彬轻叹了口气,慢慢坐起身来。
来这里已经十多天,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也许是临近离开,所以李彬有些患得患失。
这次回去,不知会面对怎样的局面?不知蓝海的计谋是否已经达成?甚至连自己是否能活下来,都没有把握。
从小就有父亲的扶持,等他接手火狼帮,父亲早已为他打好了基础。他的生活虽然有风有浪,但一直乘风破浪,傲视沧海。
可这一次,他承认栽了。虽然死里逃生,但失去了至亲的兄弟和痴恋的女人,他满腔怒火,却又孤立无援,让他初尝无助的滋味。
他要复仇,却没有了从前目空一切的自信。他明白,为了他的兄弟,为了心中所爱,这次,他输不起。
下床,李彬走出木屋,看到团子坐在门口烈日下补着破了的渔,黝黑的手臂和脸被强光晒得发红。
听到声响,回头看到李彬,团子展颜一笑:“哥哥醒了?”
“嗯!“看到团子脸上布满汗水,李彬责怪道,“这么热的天,你跑大太阳底下干什么?要是中暑了怎么办?”
“团子在补渔呢!”团子拉起手里的渔给李彬看。
“补渔,你不会进屋补吗?”李彬沉着脸。
这些天,团子一直把李彬当作亲哥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这让李彬很感动,也渐渐开始关心起这个虽然有点痴傻,但心底纯良的妹妹来。
“哥哥在睡觉觉,团子怕吵到哥哥!”团子笑嘻嘻地伸手擦了把脸上的汗,“团子不怕晒!”
“赶紧进来!听话!”李彬朝团子招手,“你看你,都被晒成什么样了?再黑,就没男人愿意娶你咯!”
“团子不要别的男人,团子就要哥哥!只要哥哥娶团子就成!”团子的话让李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正跟她说男婚女嫁的事,她也不会明白,李彬便懒得浪费唇舌:“我现在不睡了,你把渔拿进来补吧!”
“嗯嗯!”团子听话地抱着渔走进木屋,刚在小木凳上坐下,就听到屋外有人在喊:“团子、团子……”
“原来是岛长,请进!”李彬回头,看到朱喜站在门外,连忙招呼他进屋,倒了茶水,问,“不知岛长找团子什么事?”
“李先生,我是来找你的!”朱喜故意支开团子,“团子,你婶婶做了好吃的虾饼,你去给你哥拿几个来吧!”
“好!有好吃的咯!”团子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等团子跑远了,朱喜转头看着李彬,说:“李先生,再过三天,我们村的大船就要到玉江去了,如果你要离开,就把团子一起带走吧!”
“把她带走?”李彬虽然也曾考虑过让团子过更好的生活,但他现在回去生死未卜,怎能带着团子去送死?
“对!”朱喜见李彬一脸不愿意,有些生气地说,“团子是李先生的救命恩人,难道李先生不愿意照顾她?”
“不是!我这次回去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带着团子,不方便!”李彬解释道。
朱喜认定李彬是在推脱,不客气地问:“有什么不方便的?李先生是嫌弃团子的脑子有问题,怕她拖累你吧!”
“岛长,你误会了!团子一直把我当哥哥,我自然会照顾她。但我这次回去,真的有要事,而且很危险,我不能让团子跟着我冒险。”
朱喜不想听李彬辩解,说:“李先生,其实你们的事,我也不想管。但我们渔村有个规矩,不洁的女人,是不能留在岛上的。否则会引得海神发怒,降下灾难!”
“岛长这句话什么意思?”李彬不解地询问。
“你和团子共处一室这么久,团子无论是否为完璧,都被你的气息玷.污了,视为不洁。她不能留在岛上!”
“什么?”李彬拔高了声音,“我是团子的哥哥,我怎么可能玷.污她?”
“可事实上你不是!”朱喜一脸正色说,“这是我们祖先留下的族规,不容忤逆!”
“好!我会带她走!”李彬明白,这些封建家规祖训啥的,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但此次不行!等我处理好玉江的事情,就来接团子走。”
“不行!”对于李彬的退让,朱喜还是不同意,“如果李先生一去不返怎么办?”
“这……”李彬还真不敢肯定他能活着回来找团子。
“除非……”
一听有转机,李彬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李先生和团子拜堂成亲!成了亲,团子就不是不洁之人,就可以留下来。”
朱喜的话如一个炸雷轰在了李彬头顶:“开什么玩笑?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怎么可能和她拜堂成亲?”
“如果李先生执意不肯带走团子,也不愿意和她拜堂,那么,在你走后,我们只得依照族规,用她祭海神!”
李彬不用问,都能猜到祭海神是干什么!他怒不可遏:“现在是法治社会,岂容你们如此封建,草菅人命?”
“在这里,祖训就是法制!”朱喜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两人争锋相视。
李彬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团子救了他,却因此惹来祸端。在没有铲除蓝海之前,他不能带团子回玉江,不能让团子重蹈覆辙,变成第二个莫紫舒。
可他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团子被族人冠上不洁之名,扔入大海,祭祀那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