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慵懒地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的贺睿彪,贺昊彪突然觉得这人陌生而可怕。洞悉一切,却还能隐忍了二十多年,每天与他称兄道弟,为的就是伺机而动,给他致命的一击。
他真是太轻敌了,以为自己的哥哥做梦都想不到他的运筹帷幄。到头来才发现,一直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可怜虫其实是自己。
“哥,我们是亲兄弟。我知道是我错了,求你别杀我!”贺昊彪哀求着,上前连走数步。
“嘭——”突然,枪声响起,接着是贺昊彪的惨叫声。
贺睿彪站起来,右手握住枪,看着痛苦地捂住自己手掌的贺昊彪,眼神冰冷。贺昊彪的脚边,一把手枪安静地躺在地板上。
就在贺昊彪假意求饶时,他拔枪指向了贺睿彪。可惜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被贺睿彪手里的枪击中。
熟知自己弟弟的贺睿彪又岂会相信他真的悔改。早就料到他会放冷枪,所以先下手为强。
巨大的声响终于拉回了一直沉浸在得知真相的震惊中的徐超。他伸手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既紧张又有些兴奋地退到一边,看着现实版的枪战。
贺睿彪走到贺昊彪跟前捡起地上的枪,后退数步后,依然笑意融融:“阿昊,我本打算再让你活几年,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变得众叛亲离、一无所有地死去。”
“可惜,你最近太不听话,做的事情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我不能让你累及贺家,只有死人,才能为家族保守秘密。”
贺昊彪不敢相信地看着贺睿彪:“既然你早就有杀我的心,为何还要让孙倩来害我?”
“孙倩是我偶遇的。不过,见到她,我突然觉得让你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太便宜了。”贺睿彪脸上的笑变得诡异,“我要你在艾滋的折磨和恐惧中死去,这样会更有意思。”
“贺睿彪,我和你拼了!”贺昊彪知道自己今天很难活着离开这儿,既然如此,那就拉上哥哥在黄泉路上作伴。
贺睿彪朝着扑过来的贺昊彪再次开枪,子弹洞穿了他的左腿。看着贺昊彪痛苦地趴在地上哀嚎,贺睿彪满脸嘲笑:“拼?你拿什么和我拼?”
贺睿彪弯腰,用枪口戳了戳贺昊彪的头:“就算我现在不杀你,欧阳丝雨应该也不会放过你吧?”
“你……”贺昊彪紧紧压住自己大腿上的血洞,仰头看向一脸算计的贺睿彪,瞬间明白过来,“小顺和小佳根本不是欧阳丝雨杀的,是你,对吗?”
两兄弟的谈话内容提及欧阳丝雨,徐超趁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连忙把手伸进衣兜里,再次拨通了萧云的电话。
自从断了和徐超的联络,萧云焦急异常,慌忙地跑出房间,想去医院找欧阳丝雨,却意外地在楼下客厅碰到了趁王梅熟睡,回来换衣服的他。
萧云把录音给欧阳丝雨听了,两人正在商量如何营救徐超,却意外地再次接到徐超的电话。萧云尽量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对着话筒小声说:“喂,小超!”
电话那头徐超并没有应答,反而传来了贺睿彪的声音:“对!他们都是我亲手杀死的。”
“你故意嫁祸给欧阳丝雨,就是想坐山观虎斗?”贺昊彪赤红着眼睛,脸色因为疼痛与愤怒而变得煞白。
“是呀!只是没想到王梅那死丫头不听话,我派人把她送回么里县后,她竟然偷偷溜了,害得欧阳丝雨一直蒙在鼓里。”贺睿彪惋惜地咂了砸嘴,“否则你和他,也不可能活这么久!”
“好一个一箭双雕!”贺昊彪发出惨笑,“你故意告诉我是欧阳丝雨杀了他们娘仨,又表现得瞻前顾后,引我去对付他。”
“就是要等我俩鹤蚌相争的时候,你好渔翁得利,不仅可以除掉我,还能垄断欧阳家的山珍运输线路,为你打开通往国外的毒品销路。”
“分析得不错!”贺睿彪走到一旁的沙发前坐下,坦言承认,“谁让欧阳丝雨那小子不识抬举,给他发财的机会,他不要。还一副圣人的样子说自己是做正当生意的,不沾黄赌毒。”
听到这儿,欧阳丝雨气得捏紧的拳头咯嘣响,就因为自己婉言拒绝了贺睿彪提议的合作。他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栽赃嫁祸,断送了王梅的一生。
“贺睿彪,别忘了我手里有很多你利用医院制毒、运毒的证据,今天我要是死在这儿,会有人把那些资料寄给警方,我俩谁也别好过!”
知道真相后,贺昊彪反而冷静下来。他不能就这么憋屈地死去,他要暂时保住这条命,与贺睿彪斗到底。他就不相信贺睿彪愿意和他这个将死之人来什么鱼死破。
“你说的人是指罗文吗?忘了告诉你,他就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有他在,我想任何人都没机会把你放在保险柜里的资料送出去吧!”
不出意外地看到贺昊彪的脸彻底失去血色,贺睿彪呵呵一笑,接着说,“还有,知道你为何阅女无数,却再没有能力让她们怀孕吗?那也是我一手策划的。”
“啊——贺睿彪,我杀了你!”清楚自己已然一败涂地,贺昊彪忘了枪伤带来的痛楚,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以为他的目标是贺睿彪,却不料他转身朝着站在另一边的徐超扑去。
徐超正在回想之前听到的一波又一波意外状况,等发现贺昊彪的意图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贺睿彪见贺昊彪想伤害徐超,果断地朝着他的后背开了一枪。子弹钻入肩胛骨的剧痛没有减慢贺昊彪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