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黑门邮票也是那人半个月内得到的,那么他才是第一个受害者,然后王哥转手便将册子给了他,他再卖给王老板,王老板再交给老收藏家,他们这三人都是很快将册子交出去的,册子留在手里的时间都不够半个月,所以才幸免了。
方伟认为聂凡的假设很有道理,老收藏家得到册子半个月后去世了,没人怀疑他的死因,然后册子被放在老宅里无人接触,才没有人再因它而死。
聂凡计算了一下时间,他和黄半仙卖古币的时候,老收藏家已经去世了,替去世的父亲收购古币的是老收藏家的儿子,只是他们和王老板不熟,王老板也没理由主动告诉他这件事。
聂凡第一次卖给王老板的黑门邮票在老收藏家那儿放了很久都没事,问题应该就出在这第二枚上,他重又翻开册子,怎么看这本册子都不像‘邪性’的东西,其实邪的不是整本册子,而是那一枚黑门邮票,聂凡当时也没细看,如今很难在几张邮票中认出王哥给他的那枚。
聂凡向房东借了张折叠床,死亡邮票的事没解决,方伟在北京也没认识的人,肯定得住他这儿,方伟那么大的身板躺在小折叠床上显得十分滑稽,但他是个大咧咧的性子,躺上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倒是聂凡脑子里全是关于册子的事,一张张邮票反复在他脑海中出现,像毫无关联的拼图碎片,无从下手,又充满神秘的吸引力。
第二天一早,聂凡和方伟在楼下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直奔北京最大的邮币卡市场,他们想碰碰运气,毕竟首都的商人见多识广,只要弄清邮票的出处,说不定就能解开死亡诅咒。
在里面转了一大圈,也没人认得这黑门邮票,有几个略懂欧洲古画的倒说这手工绘制的邮票肯定有大老板想要,只是他们俩个拿不定主意,邮票杀人这事说出去没人会信,可留在手里他俩又怕引来杀身之祸,认识这东西的人也没找着,这可怎么好呢?
两人出到门口想商量商量,这时突然凑上来一个老头儿,脑袋顶上的头发屈指可数,皮肤黑黑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
“二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聂凡心说这老头儿说话还文刍刍的,神秘兮兮不知是什么意思,就没动,站在原地瞅着他。老头儿上身穿一件藏蓝色的旧西服,下面穿着军绿色的裤子,脚上登一双白色运动鞋,拿眼一瞧也不像有钱的主儿,更不像什么专家学者。
“二位,恕我直言,你们这东西值钱是值钱,但若不小心,恐怕……伤及无辜的生命。”
老头儿说的时候还眯起眼睛笑笑,要换成平时,他们非骂娘不可,可方伟听了老头儿的话,像吞了蛤蟆一样惊讶得合不拢嘴。聂凡此时也有些诧异,和方伟递了个眼色,就跟着老头儿走到比较偏僻的角落,老头儿上身穿一件西装已经磨得很旧了,裤子也洗掉色了,就这样一位平凡甚至有点寒酸的老头儿,居然能一语道出二人现在的处境,聂凡不由暗忖,莫非他们是遇上老神仙了?
聂凡没吱声,方伟先沉不住气了,很不客气地打量了一番老头儿:”瞎说什么哪?”
老头儿对方伟的态度毫不在意,脸上仍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眼睛盯着聂凡,说:”这东西至多留在家中半月,超了时限,恐怕……”
聂凡和方伟听了心里又是一惊,这老头儿莫不是真知道什么内情,王哥和之前的收藏家都把册子留了半月才出的事,于是聂凡脸上也挂上和气地笑容:”大爷,我们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这不就是本普通的册子吗?呵呵,就是里面的邮票不太普通,您有兴趣瞧瞧?”
聂凡和老头儿素不相识,不想一开始就实话实说,老头儿摇摇头,说:”要是二位想了解得更清楚,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老朽说得对不对,二位心里应该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