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东一大早跟着强巴格拉等人,朝着雪山梅里所在的方向前进,他们这一行人当中有七老八十像强巴格拉这样的老人,也有十七八岁像梅朵这样的年轻人,成员十分复杂,但他们一个个都非常的虔诚,此次朝圣的准备也非常的完善。
李云东发现他们当中有的人不仅背着锅碗瓢盆,甚至还有人身上备了一整套的刀具,梅朵说,这是为了防范狼群,也是为了可以猎到了野物可以改善一下伙食。
朝圣者是不能驾机动车的,这样不虔诚,但他们当中有的人赶着马车和牦牛拉的牛车,车板后面宽敞平整,堆放着各种行李,一些走不动的人也会上板车上去休息一会儿。
李云东一开始还拒绝了强巴格拉等人的邀请,没有往板车上坐,只是跟在大部队当中徒步而行。
李云东的存在让这群人中的藏族小伙们充满了危机感和警惕感,尤其是梅朵一天到晚时不时的往李云东跟前有意无意的凑,这更是让他们当中对梅朵有意思的青年们心中妒忌吃醋。
可李云东又是强巴格拉的救命恩人,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憋了一口气,想在旅途中拖垮这个汉人,在他们的印象中,汉人都是弱不禁风的。
他们脚步一快,队伍的速度也带的快了起来,一些老幼妇孺们走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梅朵一开始还能咬牙坚持,可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便上了马车,看着队伍当中年轻的藏民们将李云东夹在中间,暗自跟他较劲。
梅朵在板车上一开始看着还暗自担忧,她虽然知道李云东是一个“苦行僧”,但她这些年轻的同胞们一个个都是长跑能手,而且这里又是高原,很多汉人在这里都会有高原反应,她实在是不知道李云东能坚持多久。
可李云东一路狂奔到西藏,早就练出了一身的钢筋铁骨,五脏六腑也打磨得宛如精钢铁石,哪里会怕他们?
几天下来,这些藏民们一个个都被拖垮了,支撑不住,纷纷上车,只有李云东一个人精神奕奕,健步如飞。
梅朵坐在板车上,满脸钦佩的看着李云东:“你之前说你从两千多公里以外的地方徒步走到这里,我还有点不相信,现在我的确是相信了,你真是厉害,我见过这么多人,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你这样能走的。”
李云东笑着看向她,说道:“纠正一点,我不是走过来的。”
梅朵笑道:“你也有像我们这样坐车么?”
李云东摇了摇头,笑道:“不,我是一路跑过来的。”
梅朵脸上笑容顿时消失,满脸骇然的说道:“什么?跑过来的?”
李云东笑道:“那是当然,不用跑的,那么远的距离,我得走到何年何月去?你没看我光着脚的么?鞋子都跑坏了!”
梅朵敬畏交加的看着李云东,眼神震撼的说道:“你真是太厉害了!”
李云东笑了笑,没有说话。
梅朵用崇拜的眼神看了一会李云东,她忽然心中一动:这个汉家哥哥刚才是在暗示我,要我给他做一双鞋子吗?
说着,她目光向李云东的脚上看去,只见李云东赤着一双脚,脚上厚厚的满是老茧,她暗自点头,心中肯定的说道:嗯,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她眼珠转了一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跑到了队伍的最后,找到了一位老太太,说道:“普赤姆扎西,你这里有没有针线?借我用用好不好?”
这藏族老太太正跟着车队一边转动着经筒,一边念诵着经文,她听见梅朵的声音,便停下了转经,笑道:“你要缝补东西么?我有的,你让我找找。”
说完,她走到自己的板车旁边,在包裹中翻了一阵,然后找出一个红色的针线盒包来,递了过去。
梅朵满脸欢喜的接了过来:“普赤姆扎西,太谢谢你啦,我用完了还你!”
说着,像一只小燕子一样飞快的又跑到了队伍的前面。
普赤姆扎西看着梅朵笑得如此开心,她身为过来人,又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她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的梅朵看样子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一旁的一名老太太也笑道:“是啊,她的心已经飞过了雪山了。”
普赤姆扎西爱怜的看着梅朵的背影:“愿雪山之神保佑她吧。”
梅朵从普赤姆扎西那里要来了针线,然后又在其他人那里要了一双鞋底和布料,然后根据自己的目测做了一双布鞋,她双手灵巧,一天便做完了,第二天献宝一般跑到李云东跟前,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的将这双缝得工工整整的布鞋递了过去,又羞涩又大胆的说道:“哪,你穿穿看合不合脚?”
梅朵跟李云东打交道的过程中也变得聪明了,不问李云东接受不接受,直接让他穿,问他合脚不合脚,这样封闭式提问让李云东连拒绝都没有办法开口。
李云东有些意外的看着梅朵递过来的这一双简朴却手工很工整的布鞋,他笑道:“你做的?”
梅朵脸颊有些红,点了点头,她举着布鞋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她很怕李云东不接这双布鞋,那她就丢脸死了。
一旁的藏族小伙子们看得眼睛都红了,梅朵是他们心中的女神,他们惟恐冒犯了她,惹她不开心,可这汉人却居然连梅朵的好意都要犹豫,真是可恶!
李云东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见这是梅朵一片好心,自己又的确没有鞋子穿,便爽快的接了过来,然后穿在了脚上,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