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把账册合了起来,“扛把子是什么东西?”
夏初一时溜出来这么个词,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想了想说:“就是有头有脸有兄弟的人,头头儿。 ”说到这她狡黠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比如我,我就是捕快里的扛把子!”
“头儿,这听着怎么感觉像黑话呢?”
“呵呵。”夏初干笑了两声,“不说这个了,你继续。你说喻示戎有嫌疑,也就是说你认为那个去换二百两银票的人是喻示戎?”
“不是我认为。票号的人说的很清楚,就是他。那伙计认识喻示戎。那家票号离天禄赌坊很近,喻示戎不是曾经闹过事么,票号里的伙计见过他。”
“只有二百两?”
“对,二百两。”
这跟广济堂丢的钱数目也对不上啊。难道还有三百两没兑换?三百两揣身上也沉着呢,还是说被他给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头儿,怎么着?下面还查什么?”常青问。
“把喻示戎带来。”夏初扭头看他,伸手一指大门,“还有,赶紧给人家把账册还了去,道个歉。以后记得文明执法。”
常青撇了撇嘴,但也没耽搁,卷着账册走了。夏初想去把今天查到的情况写到卷宗里去,刚准备开柜子拿卷宗,许陆就进来了,“头儿,我回来了。”
夏初呼了口气,心说怎么这么忙呢?此时她倒是份外的怀念起蒋熙元来了。
他在的时候不觉得,这忽然甩手走了,夏初才意识到蒋熙元当真是替她担了不少的事情。细想起来大人对她确实是不错的,十分宽容,看来等他回来之后得对他好点才行。
也不知道他现在跑到哪了,什么时候才能回京。没人斗嘴也是挺无聊的。
夏初关上柜门与许陆坐下,问道:“怎么样?人带过来了?”
“我让人先把喻示寂和祥伯带过来了,我去问了一下钥匙的事。有结果。”
“这么快?”夏初小惊讶了一下,“我以为还得找上两天呢。”
许陆笑了笑,把那两套钥匙拿出来放在桌上,道:“我看卷宗里提到,大人问道过喻示寂关于钥匙的问题,当时他说钥匙在家。倘若钥匙真的是新配的,那肯定很着急,因为不知道哪天咱们就去了。这一套钥匙配下来按说是需要三五天时间的,他那时在守灵,不会找太远的铺子。所以我直接问了离百草庄最近的,一下就问到了。”
夏初点点头,心里滑过去一个疑问,还来不及细想,许陆接着说道:“那锁匠对这套钥匙印象挺深,说是初五傍晚拿来的,加了不少钱让他越快做出来越好。那锁匠赶了一宿,第二天下午做好的。”
他点了点桌上那串新的钥匙,“就是这个。也就是说初五咱们问到钥匙后他回去便赶忙去配了,所以初七的时候咱们看见了两套。这喻示寂的嫌疑颇大。”
夏初又点了点头,沉默着没说话。
许陆等了一会儿,问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对,有问题,好像有个很大的问题。”夏初微蹙着眉头说。
许陆心里一惊,忙问:“什么问题?”
“说出来咱俩捋一捋。”夏初摆弄着桌上的两串钥匙,一边想一边道:“如果说喻示寂知道自己的钥匙不见了,他为什么早不去配,要等咱们问起来之后才匆忙的去配钥匙?”
“也许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钥匙丢了零级大神19181?咱们问起来之后才发现,怕引起咱们的怀疑才去配的钥匙。”
“对……”夏初沉吟了一下,道:“咱们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钥匙,钥匙很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了,因为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可如果喻示寂是凶手,那其实等于他的钥匙并没有丢。对吗?”
许陆恍然地点点头,想了想又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买凶杀人?”
“那何必杀在广济堂?而且你见过哪个杀手用斧子的?”夏初笑了笑:“好,咱们就算是喻示寂杀的人,钥匙又因为某种原因不见了,他若是怕因为要是引起怀疑的话,早就应该去配了才对,何必等到咱们问起来?”
许陆叩着下颌想了想,“倒也是。如果他是为了撇清嫌疑,知道曹氏死了才去配钥匙,反而说明他之前并不知道曹氏死了。这么说钥匙到成了他的无罪证明了?”
“嗯,不过至少从这配钥匙的事情上看,曹雪莲去广济堂时是用的就是喻示寂的钥匙是没错了。走吧,过去问问。”说罢,夏初起身往门口走去,又回头对许陆道:“把卷宗带上,还有纸笔。”
许陆应了一声,拉开柜门去拿卷宗,入眼却瞧见一个细长的锦盒。他拿起来掂了掂,不重,且不说里面装的是什么,单看这盒子的精致程度就觉得挺高级,有腔调,不像是捕快的东西。
“头儿,这是你的吗?”许陆拿起盒子来问夏初,“放这别再给丢了。”
夏初笑道:“这话说的,咱们这是府衙,这房间是捕快的,这要是被人偷了那事儿可大了。”她远远地看了一眼,说:“没见过,不是我的。”
许陆一听不是夏初的,便把盒子放了回去,拿出卷宗来跟着她走了。
班房里,喻示寂和祥伯沉默的坐着,武三金在屋里站着看着他俩,想来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两人面朝两侧,脸色都有些阴郁。
夏初一看这情形,挺好,这俩人现在有矛盾,分分钟变猪一样的队友。
夏初笑模笑样地走到祥伯面前,“祥伯,辛苦您跑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