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山北麓,两座山势平缓地山峦之间,有个南北走向的开阔河谷,叫做芦溪河谷。清澈的芦溪河在河谷中拐了两个慵懒的大弯,平缓潺湲地流向南方。
二道湾西岸,有个沿河而建的集镇,因为集镇上的住民大都是芦姓,所以这个集镇便叫芦湾镇。
镇南镇北,分别有一座长长的青石板桥,连接河东河西。
正午时分,凌云和长孙若曦骑着青龙绝影出了山林,奔过一片绿油油的田地,踏上镇南那座长长的青石桥,向镇内而去。
“站住!干什么的?”
青龙绝影刚刚奔出石桥,从桥头一片竹林中“哗啦”冒出十余名凤凰城军卒,一个个手持长戟,拦住了凌云两人的去路。
凌云翻身下马,又将长孙若曦扶下马来,看了看内中一名手握大刀头领模样的军卒,微微一笑道:“行医的。”
“行医的?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啊?”那军卒头领一边将凌云和长孙若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一边询问道。
“凌云、席若,从天芦谷来。”凌云回答道。
“凌云?你真是天芦谷凌云?”那头领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询问道。
凌云一愣,望着这头领道:“怎么?难道还有人假扮么?”
那头领见眼前之人真是凌云,当即将手中大刀一收,吩咐其余的军卒全都收起长戟,向凌云拱手一礼道:“凌公子,你去年在凤凰城替我爷爷诊病,药到病除,我爷爷一直念叨你,说你不仅医道高,而且是医者仁心。没想到我竟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凌云看了看这头领,询问道:“请问你是?”
那头领道:“在下凤凰城丁元。”
凌云想了想,猛然记起去年在凤凰城丁府外替一名老人诊病,借机打听凌氏家族时的情形,不由微笑道:“哦,原来是丁公子啊。”
丁元摇摇头道:“凌公子,在下身份卑微,可不是什么公子。”
凌云惊讶地问道:“这是为何?”
丁元道:“我家在丁府世代为仆,我爷爷只是丁府门房的一个看门人。凌公子不仅替我爷爷诊病,还不收钱!唉,这份恩情,我一家人简直是感激不尽啊!”
凌云微微一笑道:“在医者眼里,从来不看身份的高低贵贱,只有病与不病的区别,何况你爷爷只是一点小病,算不得什么的。”
丁元摇摇头,望着凌云道:“不知凌公子二人是要去哪里啊?”
凌云道:“我们想要去西边落霞城。”
丁元呵呵一笑道:“那可还远着呢。这一带除了这个芦溪镇,数十里再见不到一个村镇。眼下已经是正午了,想来你们二位都还没有吃午饭吧?”
见凌云点点头,丁元当即说道:“凌公子,这镇上的芦花鸡可是最有好吃的!还有芦鱼,哇,味道简直好极啦!这样,你今天到了这里,我请客,权当想你致谢何如?”
凌云一听,看了看长孙若曦,见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便高兴地说道:“好,那我师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丁元向那群军卒交代了一番,便引着凌云和长孙若曦来到镇上最好的一个酒家,点了几道菜,又带着两人上了二楼,进入一个雅间。
三人坐定之后,丁元看了看凌云和长孙若曦,微笑着询问道:“凌公子,席公子,天芦谷距离这里不下万里,为何你们只骑一马呢?”
凌云一愣,望向坐在身旁的长孙若曦。
长孙若曦摇摇头,轻叹一声道:“唉,我们本来有两匹马,谁知进入这云台山之后,有一段山道极为险峻,我的马竟坠崖了,若不是我云哥手快,我也身死了,所以我俩就只剩下这一匹马了。”
凌云一边暗叹长孙若曦反应敏捷,一边点点头道:“是啊,我师弟腿受了伤,上下马不方便,所以还得我扶着她了。”
丁元一听,恍然道:“我说怎么两个大男人共乘一马呢,原来是这样。”
凌云问道:“丁兄,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丁元点点头道:“凌公子有所不知,去年冬天,我们凤凰城几大家族围歼了城主府的长孙家族,为了让这个家族彻底覆灭,这几个月来,整个落凤原一直在清剿长孙欲孽,但凡发现可疑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首先拿住再说。而且,前些日子,我们在这卢湾镇发现了一名长孙欲孽,叫长孙惊涛。这贼子无比凶悍,我们死伤多人才最终将他拿下。谁知不久竟又来了两人,将先前那贼子救了出去。若不是无数修行者及时赶到,这三人便逃掉了。后来的那两人见我们人多,竟丢下那长孙惊涛,称自己是什么漠北双雄,说是发生了误会,还透露说长孙惊涛有个叫长孙若曦的女儿隐藏在这一带。那些修行者怎会听他们诡辩,于是让我们搜山抓长孙若曦,他们抓捕漠北双雄。没想到那漠北双雄和长孙若曦无比狡猾,将近一个月了,他们没抓住漠北双雄,我们也没有搜出长孙若曦。上头大为震怒,再次加派人手,务必要将这三人剿灭。呵呵,所以啊,你二人这般前来,那些不知情者见你两个大男人骑着一匹马,定然不分青红皂白将你们拿下了。”
凌云瞥了一眼长孙若曦,见她脸色眼神竟没有一丝变化,心中正暗叹她的定力,却见她不动声色地询问道:“丁兄,你们抓住这些长孙欲孽,都怎么处理的呢?”
丁元道:“不论死活,全都要送回凤凰城,经过几大家族共同详细查验,确认身份,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