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精壮汉子就是李欢?
凌云看了看这汉子,见他皮肤黝黑,浓眉大眼,膀阔腰圆,俨然一名铁匠,完全不再是二十多年前那稚嫩的小孩子模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我叫凌云,你可还记得我?”
李欢摇摇头道:“完全没有印象了。”
凌云道:“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季,我在村子外的空地上用一颗弹子帮你赢了李海十多颗弹子,还教你弹弹子手法,你可想起了?”
李欢略一沉吟,猛然站起身来,惊喜地望着凌云道:“原来你是凌大哥啊!哎呀,二十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忙着给凌云和长孙若曦搬来凳子,接着又向院内大喊道:“娃他娘,来客了,快去街上割两斤肉,打几斤好酒!”
凌云一听,忙劝阻道:“千万别,我不过从这里路过而已,坐坐就要离开。”
李欢摇摇头道:“那至少也要吃了饭再走吧。”
凌云微笑道:“李欢兄弟,真的不用了。我来看看你,顺便问你几个问题就走。”
见凌云如此,李欢便也不再坚持。他一边在石凳上坐下,一边向凌云询问道:“不知凌大哥有什么问题啊?”
凌云见李欢虽然身体精壮中气十足,但体内却毫无元气,不由惊讶地询问道:“李欢兄弟,我当年教了你一些武道入门的功法,怎么二十多年过去,你竟然毫无寸进呢?”
李欢一听,嘿嘿一笑道:“你走之后,我爷爷和我爹见我一天到晚要么打坐吐纳,要么就是玩弹子,都训斥我不务正业,我也就没有再练习了。”
凌云一听,不由轻叹着摇摇头。李欢见凌云如此,笑着道:“凌大哥不必叹息。我们村子从来就没人修行武道,如果我真违背祖训执意修炼,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啊,哈哈哈。”
听了李欢的话语,凌云惊讶地询问道:“为何你们村子不允许修行武道呢?”
李欢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家族祖训便如此。”
凌云愣了愣,望着李欢道:“你们这村子的建筑与众不同,家家户户门上都挂着一个图形,那图形是不是你们村的图腾啊?”
李欢一听,笑着摇摇头道:“那可不是什么图腾,而是道家的太极八卦图。”
“太极八卦图?”凌云惊讶地望着李欢道,“何为太极八卦?”
李欢摇摇头道:“我没有修道,也说不清楚这东西。”
凌云道:“修道?莫不是你们这清泉村的村民因为修道,所以便没有修行武道?”
李欢想了想,望着凌云道:“或许是这样吧。不过村中真正修道之人也不多,村中的玄阳观和玄阴观总共还不到十个道士。莫非凌大哥对修道感兴趣?”
凌云微笑着道:“因为不懂,所以好奇。”
李欢一听,立即说道:“凌大哥既然好奇,那我便带你去问问玄阳观的上清道长吧。”
见凌云点点头,李欢披上衣衫,向走出门来的一名村妇交代了几句,然后便带着凌云和长孙若曦向村子南边走去。
三人穿过五条街道,李欢指着密密麻麻的黑色房舍中一栋孤立的白色围楼向凌云介绍道:“那便是玄阳观了。”
凌云点点头,跟着李欢来到玄阳观正北三进大门外,见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古旧的牌匾,匾额上写着“玄阳观”三个大字,大门两侧的圆柱上分别刻着两行字,右边是“天近元门,上极斗牛之气”,左边是“云开黄道,永依日月之光”,愣了愣,轻声向长孙若曦说道:“若曦,这两行字倒是玄妙难解啊。”
长孙若曦点点头道:“的确玄妙。”
李欢哈哈一笑,向大门内一名挽着发髻身着蓝袍的扫地老者打了个招呼,引着凌云和长孙若曦跨进大门。
进入院内,凌云一边走,一边打量院内环境,只见院内一个圆形天井,天井地面由白石铺成,天井正中有个三尺来高的白色小塔,整个院内呈现出素雅的白色,而且不见人影,不由暗暗纳闷。
李欢引着凌云和长孙若曦穿过天井,进入大堂。凌云见大堂正墙也是一幅太极八卦图,靠近正墙下一张宽大的案桌,案桌正中摆着一个香炉,香炉上插着三支香,案桌下摆着三个蒲团,除此之外,大堂内别无一物,不由暗暗称奇。
李欢见大堂内没有人,便又带着凌云和长孙若曦来到大堂旁边的耳房,探头一看,哈哈笑道:“上清道长,你果然在写字!”
他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凌云和长孙若曦进入房内,凌云眼睛一扫便将这房间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室内临窗摆着一张案桌,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正对窗户的墙壁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大大的“道”字,这个“道”字写法很独特,如同一个盘膝而坐静心修行的人一般。“道”字两边分别悬挂着一张条幅,右边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左边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左手墙壁上挂着四幅条幅,写着“众妙之门”“清静无为”“象帝之先”“无常至上”几个字。右手墙壁上挂着三张横幅,一幅写着“悟道”,一幅写着“天人合一”,一幅写着“返璞归真”。整个小小的耳房看上去就像一间卖字画的的铺子一般。案桌后面站着一名挽着发髻身着蓝袍的中年,正手执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什么。
凌云一见这中年,觉得此人器宇非凡出尘脱俗,不由一愣。但再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