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元芳就带着我们走,七拐八拐地沿着冰川而行。
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他们这些道士从茅山来的,怎么会认识这冰川的路?你说你是昆仑派的还差不多,敢情别人家后院你们也这么熟吗?再说了。还有伍佰在后面下蛊呢,哪怕是你昆仑派自己人还认识路,他一个鬼打墙照样能耍得你们团团转,他居然能带路?
我稳住影子,让他们不要乱动,这里离伍佰太近了,在没有彻底搞清楚他的能力之前,我得藏着些底牌。
于是我一边走着,一边有意无意地套话:“这里面好大啊,我怎么看着到处都一样,元芳你怎么看?”
那元芳丝毫没有停顿地说:“没事,我们都记着路呢,出来之前大师兄跟我们说的。我的那些师兄刚才也是小心,别着急,他们会跟上来的。应该不会抛下掌教不管。”
“元芳,你姓什么?”
“我的道号就叫元芳,元字辈的。”
他好像很坦然的样子,我开始怀疑伍佰真要放他们走了。
因为只有蛊门的人知道这种手段有多厉害,伍佰既然能把他们抓住,就完全有能力让他们活着也没法看见明天的太阳。丢在那里你能自己把自己困死。可看这架势,伍佰显然没对他们动过什么手脚,那么他又何必搞个无聊的埋伏呢?
量敌从宽,我从不指望自己的敌人是脑残,得做最坏的打算。
但我却怎么也想不通伍佰闹这一出是为什么,没有必要先放出来再干掉他们,蛊门做掉人的手段多着呢,连警察当面都查不出什么证据。更何况。伍佰现在攻上昆仑已经是传出去了,他俘虏了两派的人到山上,无论是出了什么事,罪名他都得背着,这个是洗不清的。
所以,无论这些人是被他弄死还是放掉之后意外思维,对他来说没两样,多此一举纯属脑残。没准他真是脑残?
或者,有人想栽赃给他!
靠,越来越离谱了,伍佰变态成这样,谁又能给他栽赃?
不多时,我们转着转着居然真的来到了后山,严格说来我们是经过冰川绕过了主峰,从另外一个方向找到了往下的路,我们居然就这样出了冰川!
“就是那里!”元芳指着前面雪地说,“我们之前想要从这里下山去,可忽然出现了一条大蛇,这条蛇很古怪,当时我们都没有准备,掌教就被蛇给卷走了。”
咸禹最激动,赶紧跑向前查看,雪地上果然有大蛇爬过的痕迹,对于蛇来说,我们这些人里咸禹算是专家,他看了半天,面色苍白,对着我点了点头。
那意思就是……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急着问他:“你说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光点头我们哪里知道。”
他无限苍凉地说:“是小红,小红来过了,这里有它蛊的信息,我的小红……”
这就文艺上了,我急忙说:“赶紧追啊,你知道那大蛇往哪个方向跑吗,快带我们去,否则后果就严重了,茅山掌教可是道门的重要人物,他的安危会引来大震动的。”
咸禹忽然醒悟:“对啊,赶紧把小红追回来,大家跟我走!”
在他眼里,也就是小红最重要了,我很怀疑当初那条蜈蚣有没有变回来,否则他现在怎么对长条状的东西那么深情呢?
轮到咸禹带路,对于蛊蛇的路径他最熟悉,我们跟着他在后面跑。
然而,他这一带路,却又把我们带到了山上去……
一群人又进了冰川,元芳惊道:“怎么又回来了,我们掌教没被干掉?”
我们一起看着他,他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又改口:“这么说,我们掌教还活着,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十有八九还活着,否则蛊蛇当时就能杀了他,费这个力气抓回来,肯定有特别意义的。
可到了伍佰这里又想不通了,本来抓着人的,忽然又放掉了,然后又抓了回来,这是要闹哪样?我完全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了,最合乎逻辑的推测就是……他脑残。
本来嘛,人在你手上,要拉扁要搓圆不随你?
你倒好,把人放出去了,然后又设了个圈套抓回来,多出这道工序有什么意义吗?
能一个人把昆仑逼到这个地步的天下有谁?你以为掩耳盗铃就没人怀疑你了吗?
怎么想都想不通啊,忽然我发现前面有个道士,似乎经历过激战,全身焦黑,仿佛被炸过似的,我提醒大家:“小心,附近可能有埋伏,前面那个道士好像还没死。”
胖子就说元芳:“你那些师兄也是,跟着我们好好的,这下又被暗算了吧?那货把你们抓到了这里,压根就不可信,你们居然还怀疑我们,看这样子也是不行了哟。”
元芳倒是淡定,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那不是我们茅山的弟子,是昆仑的!”
我心中一动,摆摆手,暗示他们原地等着,我自己上去看看。
这很有可能是伍佰创造出来的那种变态僵尸,拥有僵尸的一切优点,还能保持着高智商高灵敏度,甚至还保持着本人的实力。在这样的僵尸面前,他们都如同豆腐一样脆弱,也就我能扛得住了。
走上前去,我翻动那个焦黑道士的身体,他果然没死,这是蛊蜂提示我的。
我把他整个人翻了过来,他又幽幽转醒:“你……快走,去通知我们昆仑的弟子,赶紧离开……”
好血性的汉子,不过已经意义不大了,昆仑就他们掌教和一个扫地的溜了出去。
我给他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