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锐移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重新用他的唇堵了上来。因为他的手,要解放出来做更重要的事。
他开始解我的裤子。
这不像解衣服那么容易。
因为我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哪怕他再用力,怕也是撕不烂的,所以,他只有耐心的解着那些纽扣,偏我又不好好配合,重新开始扭动,厮打,故这项工作做起来,真是艰难万分。
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中间我趁他疏忽的功夫,发出了“子谦”两个音节,尖利的,带着一丝绝望。
我是想要呼救,条件反射的就叫出了子谦,但显然,这再一次刺激了赵锐,他的眸子忽然像充了血一样,整个都红了。手下的动作,更加粗鲁。
我感觉扣子被解开了,拉链也拉了下来,他开始褪我的裤子,双手把我屁股一抬,竟轻而易举脱了下来。
我几乎崩溃了。
双手犹在做着徒劳的推搡,不停蹬动的腿,却渐渐的失去了力气。
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还没想着要去抓他的脸,抓他的眼睛,是不想,还是不敢,还是,存在最后一丝幻想,幻想他终究会停下来,而我们,不用弄得满头满脸的血,不用让别人看到这凄惨的闹剧,不用让所有的一切,有个最不堪的结尾。
只是,我的这丝幻想,恐怕是害了我自己。
一开始的挣扎犹不能奈何他分毫,此时此刻,经过这么久的肉身搏击,我差不多已经像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只有任人予取予求的份了。
认命吧。
认命吧,穆子秋,反正你今生,也没有机会,把你自己交给穆子谦,那就认命吧。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我都渐渐放弃反抗。搁浅的鱼,终于变成了死鱼。
我的意志开始涣散。
知觉似乎离开了身体。
不管是声音、还是感觉,甚至是说话的能力,我好像都失去了。
或许,这是我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如果伤害无法避免,那就不要记住。
我是一个懦夫,身心拒绝去承受这样一个时刻。
赵锐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唇也离开了我的唇。
我看到他嘴唇蠕动了一下,说的是什么,竟全然不知。
我快要昏过去了。
我的眼皮,慢慢的开始合上。
在最后的一丝清明里,我似乎听到最想听的那个声音:“子秋。”
是出现幻觉了吗?
可是,即便是幻觉,我也觉得安心,我感觉身上轻了,是我的灵魂,离开那具躯体了吧?
我真的昏过去了。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叫我:“子秋,子秋……”
我的知觉,似乎又一点点回来了。我听到了人声,我感觉到了温暖,我的眼皮,虽然沉重,可到底还是睁开了。
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带着惊惶、悲痛、喜悦等复杂的情感,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张脸渐渐清晰了。
“子谦。”我伸出手,贪婪的去抚摸,我不知道这是一个梦,还是一场幻觉?
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子秋。”穆子谦的手,覆住我的手背。他头微微一偏,唇在我摸着他脸的手心吻了一下。
我的泪流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一秒钟,还是一个小时,我不知道穆子谦的回来,是不是还来得及?
“别哭,子秋,没事了,别哭。”穆子谦哄孩子一样安慰着我,他用大拇指拭着我的泪,可他自己的泪,却又滴到了我的脸上。
我转动眼珠,看到自己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身上裹着被子。不远处,赵锐面无表情的站着,衣衫凌乱。而门口的王妈,则无比惊诧,只是,比她更惊诧的,是她身后的云婧,穿着洁白的婚纱,木木的站在那里,嘴微张着,脸上血色尽褪。
还有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看来,是爸妈回来了。
我坐起身,手离开穆子谦的脸,身子也试图离开他的怀抱。不管发生什么,让爸爸看到我们这样,估计会比所发生的事情本身更伤他的心。
但穆子谦不让我离开他,他更紧的抱住了我。
爸爸率先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妈妈。
爸爸第一眼就看到了紧拥在一起的我们,他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他到底是一个阅历丰富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所以,他在吸了那口冷气之后,脸色就平静如常了。
“子秋,来,告诉爸爸发生了什么事?”爸爸坐到床边,语气温和,一双手伸了过来,似是要代替穆子谦来抱住我。
穆子谦却没理会那双伸出的手,依旧紧紧的抱着我。
“子谦,你去给子秋拧块热毛巾来。”爸爸眉毛微微皱了皱,脸上不动声色,声音也温和如初。
穆子谦没动,倒是王妈接话:“我去拧。”说完急急下楼去了。
我不知道她是听不出爸爸的言外之意,还是想要避开。
“小锐,你来说,发生了什么事?”爸爸的声音,微微带了点怒意。
“对不起。”赵锐却只说了三个字。
“小锐,我不是要听你的道歉,我要听的是前因后果。”微微的怒意变成极有压迫性的威严。
“对不起。”赵锐依旧是这三个字。
“爸,报警吧。”穆子谦的声音,像屋檐下的冰凌,冰冷的、尖锐的,能刺穿人的身体。
“子秋,你给爸爸说说。”大概是意识到从赵锐那里听不出什么,爸爸再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