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手,近乎神经质的抖了一下。
我曾经听雪颜说过这些,可是,那时,雪颜脸上,没有那种让我震撼的疼痛,所以,听在我耳里,竟也就不觉得几乎无法承受。
覃如闭了一下眼,似还在回想,当日小乔的模样。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开口:“这样的一个周渔,让我只要想着,心就是酸的。那段时间,我尽可能的把所有闲暇时间,都用来陪他,我想,我或许不能抚平他的哀伤,但是,我能陪伴他的寂寞。如果我的陪伴,能让他好受一些,我愿意陪一辈子,哪怕他不爱我,我也愿意陪他一辈子。只是,那时的我,还太天真,我不知道一辈子很长;我不知道陪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很痛苦;我不知道,终有一天,我会不甘心,我会无力承受。我想,那时的我,若是知道这些,就不会选一条如此艰难的路。在这条路上,我和周渔,辛辛苦苦走下来,走到最后,彼此之间,竟连最初的那份友谊,都失去了。”
覃如的声音里,似有无限懊悔。
我微微垂了眸。
覃如或许够执着,或许够痴情,可是,她却不够聪明,她不知道,这个世上,但凡不对等的爱,最终,都是无法走到头的。
“穆子秋,你能猜到我们之间,是谁先提出离婚的吗?”覃如忽然话锋一转,凉凉的问我。
“是你。”我平静的说。
“为什么?”
“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既然你们有了孩子,他就断不会给孩子一个残缺的家。”
“可如果我说,我们没有孩子,一切,不过是我为了留住他的一个拙劣的计谋呢?”
“你……”w≥|{替换}⌒
“这你就说不好了,是不是?”
“不,我还是认为,是你!”我冷冷的说,心里的痛,如此强烈,以至于我不得不喝一大口酒,因为啤酒的苦味,能略略压制一下那种痛。
覃如站起来,又走到冰箱那里,拿出一罐啤酒,再度一口喝光。
然后,她就站在我的两步之遥,头微微偏着,觑着眼睛看我,久久的看我。
我亦抬眸看她。
“或许,我了解周渔的,不过是他展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个形象,而你,了解的,却是骨子里的那个他。否则,你又何以能如此笃定,那个提出离婚的人,是我?”她徐徐开口,唇边,有一缕啤酒的汁液,在灯光的照耀下,我总疑心,那是她心里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