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昙花,在夜里刹那芳华,到了白天,一切又归于死寂。
我不记得我和小乔还说了什么,我们或许吵了,或许哭了,或许又拥吻了,可是,最终的最终,我们还是分开了。
一场或许是太重或许是太轻的爱恋,一场还未开始就要背负太多的爱恋,一场给予太多期望却不敢承受一丁点失望的爱恋,它注定只是昙花,只能在黑暗里拥有刹那的芳华!
我和赵锐又回到了原点,我们都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个愚人节,再也不曾提过。他依旧在中午给我打电话,依旧在晚上等我视频,依旧在上课的空隙,偶尔给我发条短信。
皇甫雪颜在愚人节的第二天黄昏找到了我,她倒是好玩的搞了个恶作剧,却不知道在我和小乔之间翻起了怎样的惊天大浪。可她偏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要来找当事人问问恶作剧的结果。
“你去小树林了没有?”她毫不掩饰那点邪恶的好奇。
“没有。”我淡淡的说。
“骗鬼,我晚上来图书馆,没看到你。”
“哦,是吗?”
“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在教学楼上自习。我也知道是愚人节,怕你又来捣乱。”
“我哪是捣乱,我是要撮合你和……”意识到说漏了嘴,雪颜吐吐舌头。
我装作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问:“你和傅筠阳怎么样了?”
只有傅筠阳,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否则,她非得围着小树林问十万个为什么不可。
“还不就那样呗,开学至今,见了两次面,说了不到十句话。我现在发现他其实挺无趣的,比你还无趣,起码你还是个好的听众,他压根就无视我的存在。”
“那你还找他?”
“我皇甫雪颜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吗?”
“不是。”我笑,“是不是因为他不肯轻易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所以你卯足了劲追他?”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刚才问的是个问句?”我轻微的耸了下肩,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子秋,我发现你进步了耶,现在说话比以前稍微有趣一点了啊。”雪颜大概被我那个表情萌到了,笑得很嗨。
“是吗?”
“是啊。”雪颜眉毛一皱,眼睛一眯,接上之前的话题,“我一定要把傅筠阳搞定。等哪一天他爱上我了,爱到离开我无法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我再把他狠狠甩掉,以报今日之仇。”
我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她:“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征服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感觉?”
“都喜欢吧。如果一个和你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有一天愿意为你生为你死,会不会很有成就感。我就是喜欢这种成就感。”
“你那是变态。”我十分的不高兴,尽管我知道雪颜可能是在开玩笑,她说话一向天上一句地上一句,不靠谱的很,万不能当真,但心里还是烦闷不堪,因为雪颜,似乎说到了我心里的痛处。
“我就是变态,谁让傅筠阳比我更变态。”雪颜压根不在意我那样说她,心安理得得很。
不过这个变态是很有些手段的,大概是为了快点体验把人追到然后狠狠甩掉的刺激,她快马加鞭的进行着自己的追男计划。利用朋友圈子,愣是搞到了傅筠阳的日程表。
傅筠阳居然是个和我一样死板的人,如果把我上自习的项目,改成他打篮球,我的日程表基本上就是他的日程表了。难怪雪颜在拿给我看的时候,啧啧的出声,说我们是大学里的异类,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的是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有了日程表,皇甫雪颜要见傅筠阳的机会就多多了,每天看她骑了辆自行车,在校园里风风火火的来来去去。我们宿舍和傅筠阳学校的篮球场相差不远,直线距离两里路,抄小道三里路,走大道五里路。因为直线距离只能用飞的,雪颜虽然神通广大,可终究没有女巫的扫帚,只好放弃;小道要走学校的偏门,可那个偏门的开关时间极其不规律,雪颜诚心诚意的盯了一周,愣是没撞着一回开门人,也只好放弃;最后就只剩大道了,这小妞雄赳赳气昂昂的说条条大道通罗马,宿舍和篮球场的大道通向的是傅筠阳的心,所以她华丽丽的选择了这五里路。
五里路很长吗?我对距离不是很有概念,所以说不上来。但皇甫雪颜就深有感触了,她在用公交加双腿丈量了这段距离之后(公交只有一站,大概开了两里路),感受到了深深的痛苦,因此毅然决然的买了一辆自行车,从此开始了轮子上的人生。
自行车的轮子滚了近两个月,雪颜的追男计划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在五月底的一个周末,她来找我,说是两人已经发展到了接吻的阶段。我看着她因风里来雨里去已经变成小麦色的肌肤,也为她这来之不易的成果感到由衷高兴。
“子秋,你和你男朋友接吻是什么感觉?”雪颜微微咬着唇,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也是有点害羞的。
“唔,就那样吧。”我总觉得这个话题不好拿出来讨论。
“是不是心尖儿都是软的?”
“差不多吧。”我含糊着。
“我感觉他的唇好像小猫的尾巴,拂在我的额上痒痒的。”雪颜眼里盛满笑意,那样的幸福,似乎能融化一颗少女的心。
“是吗?瞧你美的。”我的唇边也溢满了笑,仿佛我的心里也有只小猫的尾巴在拂过。咦,不对,雪颜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