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梵拿到运动会项目安排表的时候,几乎要吓掉了下巴,虽然她早有意料自己被无辜地拉进的这场比赛可能会引来不少人的注目,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其影响力甚至震慑到了校运动会主委会,为了使她同林霏雪有更多的竞争机会,学校不仅把每年只有男生会去参加的项目括充到了女子,另外还特意增加了诸如艺术体操、举重之类的新项目;最恐怖的是,大凡是梦梵能参加的项目,不管她乐不乐意,上面全有她的名字,而旁边则赫然地印着“林霏雪”三个字。
就算自己跟林霏雪结了天大的深仇大恨,也不致于如此不要命的pk吧?梦梵觉得以自己如今的水平,不说是战胜霏雪了,就是把所有项目都逛一遍,就已经可以去光荣地见马克思了。
虽说凯文送的项链能暂时抵消他之前的冷淡对纯情的梦梵带来的伤害,但这并不表示他可以一直对自己的正派女友不闻不问下去,尤其是在梦梵现在急需要他再整出些诸如催眠的法术帮自己变成il的时候;然而事实却是,他不仅没为她提供什么有力的技术支持,甚至在继续保持着漠不关心的态度,梦梵觉得自己仿佛在不经意间沦落为失宠的妃子,望君君不来地没了盼头。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开始变得这样的疏远了?是在去s市之前就有迹象,还是在那之后才出现,梦梵不能确定;她甚至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以致于需要撕裂原本甜蜜的关系。
一切亲密的结束来得突如其来,令人蹙不及防,梦梵似乎未曾注意,凯文却已同自己渐行渐远,就像两条交叉的直线,在简短的汇合之后,越离越远。或许,是时候该好好问问他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了,时间早已无法让那撕裂的伤口愈合,那么,无论是和平分手也好,痛苦别离也罢,倘若一切真走到了尽头,她愿意放手,不再停留。
然而,凯文仿佛突然从生活中消失一般,没有电话没有留言也未曾道别,却始终找不到他的人,也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社里甚至打电话过来让自己暂时替他做所有的决定,可是,她却连一个跟对方提出分手的机会都没有。
随着运动会的临近,梦梵意识到她不能再这样忧虑地猜东想西了,相反她应该好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即便现在看来赢不赢已没有什么更多的意义,梦梵却希望这算一个仪式,成为她这个女友为对方做的最后一件事,然后好聚好散。
可是运动能力的不足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硬伤,尤其是运动会当天欣然兴奋地把她叫起来的时候,梦梵突然有了一种舍身取义的悲怆之感。对着镜子整理整理心情,无论如何,就算丢尽所有的脸,出尽所有的丑,她也要将一切完成,然后重新开始。
就在梦梵几乎不报任何希望的时候,凯文突然出现在了熙攘的人群中。他看上去既疲惫又邋遢,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衣服也并不整洁干净,在几次试图弄平整衬衣后最终决定放弃,他原本的神色和光彩已不在,就连那原本清澈纯明的湛蓝眼眸,此刻也变得混浊不堪。
准备参加短跑预选的梦梵毫不犹豫地将他一把拉出人群拽到一边,她几乎无法相信几日不见,凯文居然沦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所有的愤怒与不满突然都不知道跑哪里闲逛去了,只剩下心痛的感觉依旧驻守。小心翼翼地,梦梵带着忧虑的神情问道:“凯文,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是这付模样?”
“没什么,”凯文突然尴尬地摸摸头,仿佛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随即转移话题,“那个……你在这儿等一下,我马上回来。”未等梦梵做出更多的反应,他已匆匆忙忙地跑开,甚至有些不曾出现的慌乱。
回来的时候,凯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捞了件干净的外套,整个人看上去好了些。他在走到梦梵面前的霎那,递给她一杯暗红色的饮料,示意她喝下去,看上去颇像是一杯补充体力用的红糖水。
然而,作为老被凯文欺骗的纯洁小女生,梦梵觉得自己不能像唐僧一样的没心眼,即便同情心仍在,防备心却也同时跳了出来,她带着点点不信任质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红糖水呀!”凯文则是一脸纯真,恍若一个还没学会撒谎的孩子,“欣然让我那过来给你的,她怕你等会儿低血糖晕过去。”
“真的吗?”梦梵觉得没有诡计更值得怀疑。
“你要不愿意喝的话我就端走了,”凯文转身仿佛准备离开,“我还想趁这次运动会的机会物色个新女友,省得你不争气被跆拳道社的给抢走了,我悲惨的进入空巢期。”
“谁说我不喝了?你给我拿来!本小姐还就告诉你了,别想那么容易就甩掉我!”说着,梦梵一把夺过红糖水,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她突然觉得那个痞气十足的凯文又回来了。
“梦梵,”凯文突然轻声说道,欲言又止地停顿片刻,最后仿佛下了最终的决定,淡淡地说,“我们分手吧!”
“夏梦梵!”跑到起点的老师大叫起来,“快点过来站好赛道,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所有的选手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我们分手吧……他竟然将一切说的平静如水,恍若只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难道他对自己就那么的不在乎?即便这个结局是梦梵之前设想过的,即便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没有他自己依旧有精彩而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