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将自己手腕上的动脉咬破,随即把喷薄而出的鲜血涂在了梦梵脖子上的伤口处,随即又喂她喝了些自己的鲜血,才勉强松了一口气。由于凯文最初下口咬她的时候有意避开了颈部的大动脉,因而梦梵最多不过是有些贫血罢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然而那个昏迷守卫的下场就不容乐观了,由于其之前对梦梵做出了诸多过分之举,因而凯文在牢门顺利打开之后,将其拔得一丝不挂地用银质的警棍暴打了一顿,直到其所有的骨头都被敲折,才解气地把他丢回牢房里关起来,自己则穿着守卫的衣服,抱着爱人大摇大摆地从监狱逃了出来,而黑暗的夜色则成为了他们最好的保护伞。
凯文随即返回宾馆将虚弱的梦梵安顿下来,看着熟睡中微微蹙眉的可人儿,他很想就这样呆在对方身边直至她最终微笑着醒过来,就像是等待着白雪公主复活的王子;然而,相比在这里坐以待毙,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办。以当下的局面,他俩依旧是越狱逃跑的罪犯,要想彻底洗脱罪名,唯有再去会会那个害自己锒铛入狱的伊蒂丝,将一切的是非因果问个明白,不然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融融的月光恍若朦胧派的画家,为迷失之屋染上了一份神秘的色泽。当凯文再次走上迷失之屋的台阶,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缓缓地开启,然而却并没有人走出来,也没有人隐藏在其后,仿佛这一切只不过是在欢迎凯文的再次到来。虽然有些疑惑这会不会是伊蒂丝设下的陷阱,然而再三斟酌后还是走了进去,只不过他比之前更加的谨慎和小心,神经紧绷地令所有的感官的敏感度达到了极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令其瞬间进入防御姿态,准备随时撤退。
昏暗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影、一丝声息,凯文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久久地回荡,听上去异常的清晰响亮,仿佛整栋庞大的建筑都早已沉沉睡去,而他却恍若一个试图打破这份宁静与安详的闯入者。而同样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还有伊蒂丝办公室那扇半掩的房门,明亮的灯光从狭窄的缝隙透出,在大理石瓷砖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光亮,向正不断向其靠近的凯文直指而来,恍若一把细长而锋利的光之剑。
凯文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他努力放慢脚步试图不发出任何的声响,身体则紧紧地贴住墙壁,恍若一位夜行的刺客。微微的转头,视线随即悄然地透过缝隙探寻进去,企图借此查明对方的虚实。然而,尚未等他看清里面的状况,突然间房内传来一声轻咳,紧接着玩味般地说道:“你既然已经费劲千辛万苦的跑来了,又何必躲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难道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没有再次见我的胆量吗,凯文·麦克莱恩?”
原本准备静观片刻的凯文不由得一惊,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被对方发现了。不过既然如今已经暴露,便也没什么继续躲藏下去的必要了。例行公事般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服,顺便借此稳了稳自己紧张不安的情绪,随即强装镇定地拉门走了进去;然而猛然抬头的瞬间,却立即与正坐在办公桌后的伊蒂丝四目相对,只不过他并没有移开视线,而是毫不退缩地继续盯着对方——自己既然走了进来,就意味着没有什么好再去回避的了。
“你似乎有什么疑问需要我来解答,而此时此刻无疑是最好的机会。”伊蒂丝双手交叉立于办公桌上,嘴角则随即扬起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就仿佛她早已掌控全局、运筹帷幄。
“既然你需要证明弗朗西斯当年创造出我这个血族狼人的怪物并非一个错误,那么我正是来向你证明一切的,”凯文开门见山地道出了自己此行的意图,不卑不亢,“只不过,你需要告诉我如何证明,才会让你心服口服。”
对于凯文企图证明自己存在意义的要求,伊蒂丝却只是淡淡地笑笑,随即出乎其意料地说道:“事实上,你已经向我证明了一切,而且总体表现还算是令人满意,只不过你对那个守卫下手着实太狠了些,虽然我们都很清楚他的确做了些很过分的事情。
“我想你应该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吧?实不相瞒,此前的牢狱之行就是对你的应变能力进行了考验,而如今你既然能再次站在这里,便预示着这项考核已顺利通过。而之前在这里上演的一场闹剧,不过是为了让一切看上去更顺理成章罢了,我其实并非不通人情,喜欢无理取闹。”
“你说什么!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对方的话音未落,原本做好赴死准备的凯文顿时瞠目结舌,他顿时有一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什么考验和证明都不过是你的谎言,这完全就是在耍我们玩,你知不知道,为了能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我们付出了多少!”
凯文突如其来的坏脾气让伊蒂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挥挥手示意其平静下来,安抚般地解释道:“稍安勿燥,当时牢房里发生了什么我一清二楚,但实际的情况却比想象的要更为复杂。其实不是我有意要为难你,而是弗兰要求我这么做的。他当初离开的时候便预见到,只要吸血狼人被成功创造出来,便意味着会有更多野心勃勃的当权者为此蜂拥而来,他们会拼尽全力地去创造出更多的吸血狼人来丰盈自己蠢蠢欲动的军队,对于集权的渴望将引领新一轮的掠夺之战,而整个世界也将因血族相对稳定局面的再次失衡而混乱不堪,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