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我已经失去了你的信任?”萧逸飞转头看着吕学文,“让你不要杀俘,当真是屡教不改。”
对视五秒,吕学文当即败下阵来,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边上姜莱上前道:“大人,话不是这么说,我倒是认为学文的话说的有道理。兽人野蛮、落后、凶残,和他们讲仁义道德是行不通的,那只会让他们认为我们人类软弱可欺。”
郭槐也道:“我同意姜城主的意见。对于凶狠的对手,我们只能比他们更凶,更狠,这样才会让他们感到害怕,最后才会向我们屈服。我对他们越好,他们就越会得寸进尺!”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对兽人究竟有多少了解?”萧逸飞淡淡地道,“看到天空之眼中附近兽人将领的表情了吗?那不是如同野兽般的残忍和快意,而是对勇士的敬重和佩服。我在南北荒原游历过几年,兽人虽然智力不如人类,但他们比人类更憨厚,更豪爽,更重情义,更能明白是非曲直,他们并不是只知道杀戮的野蛮人。”
边上的人类都陷入了沉默,他们绝大多数都没有被萧逸飞说服,因为王铮还在前方不远处痛苦的挣扎,这让他们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再加上这几天发生的战斗,新仇旧恨让他们无法去选择宽容。之所以选择沉默,主要是因为萧逸飞实力最强,地位最高的缘故罢了。
萧逸飞转头用兽人语对着战战兢兢地兽人俘虏们道:“我们人类是文明的国度,绝不会像你们一样乱杀俘虏,现在我放你们走,但是如果你们再次被俘虏的话,就难逃被杀的命运,明白了吗?”
兽人仰着头长大了嘴,如同石像般呆住了。萧逸飞也不管他们,转头对吕唯晨道:“唯晨,你找些绳子,把这些俘虏吊下城墙。”
吕唯晨领命去了,不多时就找来了数十条长绳,将兽人俘虏一个个捆绑好,接着如糖葫芦般将他们一个个垂了下去。
兽人俘虏双脚踏入实地,这种逃脱了残酷刑罚的如释重负感觉,让他们忍不住热泪盈眶:即使在回大营途中被人类魔晶炮轰死,也总比被折磨死要好啊。
但是等他们跌跌撞撞地跑完这惊魂一千米,人类的攻击却始终没有出现,更是大喜过望,从绝望的谷底瞬即到达希望的高峰,他们不由兴高采烈,纷纷赞扬起人类的好处来,什么俘虏期间没有受到虐待啦,平时还能吃白米饭和肉块啦,没有从事繁重的苦役啦,听他们的话语,彷佛之前不是成为俘虏,而只不过是去铁柳城休闲享受了几天而已。
相比智力,兽人当真和人类相差极大,光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就差了很多,他们叽里呱啦地说着,为自己的死里逃生而欣喜万分,竟然没有发现族长格怀的脸色已经笼罩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忍了许久,发现这些俘虏非但没有收敛,反倒越说越来劲,格怀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一声怒喝:“这些懦夫不但被人类俘虏,还投降人类,被释放回只不过是为了动摇我军军心,实在是罪无可赦。护卫队!”
“在。”几百名孔武有力的兽人同时大声道。
“把这五百七十一名叛徒全部在阵前砍头。”
“是。”护卫队只无条件服从和执行族长的命令,根本不管命令是否合理。当即两人一组抓住之前逃回的兽人俘虏,再有另外一人一刀将俘虏的头颅砍了下来,顿时血如泉涌,一颗颗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的头颅滚落在地。他们绝对没有想到人类释放了自己,却反而死在了自家人的屠刀之下。
片刻震惊之后,几名离的较远,可还没被护卫队抓到的兽人终于反应过来,几个人高声怒骂起来:“我们力战不支被俘,根本没有罪,为什么要杀我们?”
“人类没杀我们,还善待了我们,为什么回到自己人这里,反而要被砍头?!”
“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族长,给我一个理由!”
边上也有将领上前劝道:“族长,这些士兵虽然确实有替人类说话,扰乱军心的嫌疑,但是罪不至死,还请族长开恩啊!”
其他将领也是纷纷上前苦劝:“族长,这样做只怕会寒了所有将士们的心呐!”
另外有脑子转的比较快的兽人萨满道:“族长,这是人类一个恶毒的计谋。在明明看到我们在折磨他们的人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释放俘虏,这就反衬出我们的残暴不仁,以及他们的宽宏大量,无形中长了他们的士气,灭了我军的威风。族长,如果你现在杀了这些曾经投降的士兵,那我们的军心,可真的要乱了啊!”
听到这话,格怀才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凉了下来。他虽然实力高强,做事果断,但却是一个不太容易控制自身情绪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听到两个儿子战死的噩耗后,就会被奥特族兽人鼓动着来找人类报仇雪恨。
今天他先是被王铮耍了一通,又无法使这个看似弱小的人类屈服而怒火中烧,再想到这几天损兵折将,攻上城墙的日子遥遥无期,最后这些不开眼的俘虏又是如此动摇军心,终于让他心中压抑的怒火如火山般爆发了出来,下达了杀人的命令。
可惜他醒悟过来自己刚才犯了多大错误时,已经无法弥补了。因为护卫队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所以在他下达新的命令前,他们一直高效率地在砍着曾经同伴的脑袋。
而那些剩余的近两百名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