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对。-..-”潘朵‘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别有深意地瞅了旁边的安以晴一眼,安以睛被她瞅得立马脸就小红了起来,这都是什么什么吗?!
“现在我和起哥哥一起住。”骨朵儿的这一句话,给安以晴解了围。
这样边说边聊间,四人的野外晚餐也就开始了。
“秦起,阿朵和你不是亲兄妹吧?”潘朵忽然爆出了这样一句。
秦起一汗,问道:“看出来了?”
“嗯,看出来了。”潘朵点着头道。
“怎么会,我和起哥哥看起来就很像兄妹啊。”骨朵儿辨白道,不过这话也就她自己信了,旁边非常实在的安以晴,也不会认为长得普普通通的秦起和小美人胚子骨朵儿有什么兄妹相。
好吧,秦起觉得在这个问题上自己不需要争辩了。
所以,接下来,秦起发现,潘朵就是有这种能力,对于那些你本想遮一下藏一下的东西,她就是能几句话打听出来,以至于四人一餐饭吃完,对于秦起和骨朵儿是孤儿这件事,她也就完全知晓了。
“虽然,我不是孤儿,不过说起来,也和孤儿差不多。”潘朵的这一句话,让秦起等人都意外了一下。
“其实这两年,我也就和我妹妹一起生活,好了,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了。”虽然开了个头,不过潘朵跟着就把故事打了个结,秦起等人也不好问她,众人把餐布和其它的东西收起来之后,也就到山头上吹晚风,看星星。
今晚的星空很明朗,而站到西北方向的山头后,可以远远地眺望安市,不过与秦起在重庆三棵树时眺望整座城市的观感有很大差别,这里只是远远地看到城市了隅的灯火,颇有点朦胧派的感觉。
一整个晚上都是在看星星、吹晚风和闲磕中过去的,潘朵和她和同伙汇合了之后,最后也就剩秦起、安以晴和骨朵儿三人。
秦起看着星空的时候,倒想起了梵高的那幅著名的《星空》图,秦起最初看到这幅作品的时候,觉得真的只有疯病的状态才能创造出这样的“杰作”,因为这种看法,秦起后来很是反思了下在清末民初那段时间西画涌入中国时对传统画家的冲击,而朗世宁在康雍乾时期不为传统画家所注重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这种情形,便如秦起一开始对表现主义作品的抗拒。
在骨子里,秦起希望美术的东西能表现“美”,而表现主义恰恰忽视对描写对象的描摹,而把笔触的重点放在内心的情感上,特别是人对于恐惧的认识,这样的理念,直接造就了画作在形式上的“扭曲”,这种“扭曲”自然会与一般人眼中的“美”产生差距。
如梵高的那幅《星空》,整幅画作便是歪曲的长线和破碎的短线,在构图上,则是‘骚’动的天空与平静的村落形成对比。火焰则与横向的山脉、天空达成视觉上的平衡。
这幅画被做了很多解读,如这样的一段:
《星空》中红褐‘混’合的火焰预示着要从情境内逃出的痛苦,与画布顶点的距离也是绝不能逃出的理由,云层和夜空形成漩涡,不断的吞进吐出,困‘惑’、解脱、痛苦不停缠绕。平静的村庄上方占据了大篇幅的疯狂与悲伤。画布没有真正的如“流动的星夜”中说的那样流动,是悲伤在缠绕着作者,画境永远是静止且立体的,每一笔都体现着作者当时的心情。星星、月亮和希望的光晕,不停挣扎着释放,可终究没有到达村庄里面,仿佛幸福没有照到悲伤里那样。
这幅作品是1889年6月梵高在圣雷米一家‘精’神病院里创作的,如果说梵高当时怀有一种巨大的‘精’神上的苦痛,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实上,秦起觉得,梵高的一生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挣扎,俗语说,天才与疯子只一线之差,这句话用在梵高身上那是百分之百成立的。
“安姐姐,那是猎夫座么?”骨朵儿指着那腰间三颗星并成一线的星座说道,这句话也把秦起的思绪从梵高身上扯了回来。
“是啊,这些星座的名字背后都有一个希腊神话。”安以晴回答道。
“那猎户座后面都有什么神话呢?”骨朵儿问道。
“那个么,据说海神‘波’塞冬有个儿子名叫奥瑞恩。奥瑞恩生来就像他的父亲一样,长得魁梧强壮。可他并不喜欢生活在海里,而总是来到山野间,攀岩、捕猎。不过,他毕竟是海神的儿子,所以即使是在海面上也能行走如飞。整日陪伴他的是一条名叫西立乌斯的猎犬,它和主人一样勇猛,打猎时总是冲在最前面,遇到猛兽也总是挡在奥瑞恩身前……”
秦起倒没想到安以晴给秦起讲了故事,这之后一直到夜里十点多钟,三个人才各自钻进帐篷,虽然秦起来野营之前小小地幻想了下自己和安以晴独处的时间,事实上来到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有这机会,不过两个帐篷就是并排扎着的,所以帐篷里面的灯点亮之后,秦起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隔壁帐篷里骨朵儿和安以晴的身影。
躺下之后,几人之间的说话也就和在一个房间里一样,秦起觉得,这场景,还真有那么点小旖旎。
“起哥哥,我睡不着。”旁边,骨朵儿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就数星星。”秦起的这个回答还真是相当应景。
“不要,起哥哥,你也讲一个故事吧。”让秦起一汗的是,骨朵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所以他果断回答道:“可我不会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