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琅山脚下。
在之前还是一片空旷的地面上,此刻已经矗起了一片现代感十足的别墅庭园,庭园中,在一处花木扶疏之地,矗有一栋四面通透的建筑,此刻,一个青年人正在一面画台前挥毫泼墨着。
这个青年人,便是秦起,五年的时间沉淀之后,秦起比以前显得成熟了好些,气质上更是有了一种艺术范。
他这里画着,安以晴从一侧的门走了进来,见到秦起在做画,先是站到他身后看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秦起把笔放下之后,安以晴才说道:“阿起,当代美术的何编辑想个时间给你做个访谈。”
“何编辑么?”秦起说道,这个何编辑他是见过的,事实上约他做访谈的事在两年前就在一次和秦起碰头的时间里说了,不过秦起那时已不想接收媒体采访为由拒绝了。
而这几年里,秦起也执行着自己的这个理念,虽然画名越来越大,各类美术刊物及电视媒体都有对秦起和他的作品做介绍,不过秦起本人在媒体上露面的时间倒是越来越少了,在外界眼中,声名大盛的秦起渐渐地成了一个神秘人。
虽然如此,秦起的画价倒是并没因此受到影响,反而保持着一个很高速的增长速度,这是因为秦起的作品越来越为国内画界和国外画界所承认。
大概是在一月前,秦起的画技终于突破了“妙品”之境,进入了“神品”的范畴,也在画技上,从有法之法迈向了无法之法。
之所以能在几年的时间里做这样一个突破,与秦起这些年里一直和颜青交流画技有很大关系,而让秦起有些遗憾的时候,颜青在两月之前去世了。
这是秦起认识的较亲近的人中最先去世的一个人,虽然以颜老爷子的高龄,他的去世算是情理中的一件事,不过秦起还是觉得有那么点伤感。
毕竟,在这么些老头子中,颜老头子在画技上对秦起的帮助最大。
秦起出席了颜青的葬礼,做为执掌国画画坛几十年的一代大佬,颜青葬礼上出现的都是国画界中重量级的人物,秦起当日的出现,也引起了画界中不少人的注意。
事实上,自从秦起在国画中越来越展现他无可比拟的才华,这些年来,画坛中已经越来越有人把他拿来和颜青一起说,如果不是秦起太年轻、在国内画坛资历太低的话,那秦起接替颜青执掌国画山水画坛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过眼下,却还没有人把秦起捧到那个位,就是秦起自己来说,秦起也不喜欢这些浮名,这些年沉浸在如何突破画境这样一个课题中,秦起早把那些浮名之外的东西抛到了脑后。
唯一让秦起有那么一点点为世俗所恼的是,就是这几年里这片别墅的建造,虽然当时以一千万加着两幅画把这片地皮拿了下来,不过后来在修筑的过程中,秦起发现这个东西还真是相当耗钱,不说别的吧,就是整个别墅区移植过来的树木,后来也不下百万之数,让秦起呜呼哀哉了好久。
至于材料和装修之内,因为秉着既好又精且有品的原则,所以费用更是不低,反正秦起这五年来,每年都向市场上流通那么三幅左右的作品,才堪堪让这片别墅顺利地建造了起来。
而建成之后,让秦起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片别墅也成了琅山的一景,因为从琅山高处往下看时,秦起的这片别墅区便如一片栖息在林间的白色鸟儿,或者说是绿林中的白色花朵,总之是相当怡心养目。
自然,参观什么的,秦起这片私宅地,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游客也只是止于感叹下是哪个土豪在这里建了这样一片别墅园林,打听到不是哪个官二代富二代的私产而只是一个大画家之后,这些人也就失去了八卦的心情。
“和何编辑说一下,我会在京都画展之后接受他的专访。”秦起对安以晴说道。
“京都画展?”安以晴抬眼问道。
“是的,下个月我要在京都国际会展中心举办一场画菜。”秦起说道。
“怎么会突然想着办画展了?”安以晴问道,秦起这些年来,虽然画技屡有长进,但自从那次安市画展之后,就还没办过一次正儿八经的画展。
“算是对颜老头子的一次致敬吧。”秦起说道。
听秦起这样说,安以晴点了点头,她能猜想到的另一个原因是,秦起这段时间里的画技与以前相比,明显有了一个飞跃,这种飞跃,就仿佛琥侠说的武功一样,在以前虽也是大家之境,不过大体还能有迹可循,而后来晋境之后,则如李寻欢的飞刀一样,无迹可循了。
从这间特建的大画室出来后,安以晴来到了别墅的前门处,在这里除却车库之外,还特意辟了一个不小的门面房,安的小屋的放大版便在这里安居乐业了。
虽然这地方偏,不过一来靠着琅山风景区,二来别墅本身也是一景,加着秦起大画家、安以晴雕塑的名气渐渐上去之后,来这新的安的小屋的顾客也有,安以晴在这之后完全把安的小屋经营成了高端产品,价格在这五年里那是一涨再涨,如今大部分物件儿都是万字起价了,不过价格上去之后,虽然光顾的顾客锐减,不过收益什么,却比以前上了一大截,安以晴也不靠着这个吃饭,纯是用此磨练着自己的技法,而这些年来,她在这方面确实也同秦起一样,大有长进,如今在安市是一个得到完全肯定的雕塑家了。
到了安的小屋后,安以晴也就继续着自己手头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