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勋闻言不由脸色微变,良久,叹了一口气,略带几分无奈的说道:“实不相瞒,我的夫人和犬子都被那妖人所擒,以做要挟,要我交出先皇帝陵的入口令箭,我自是不肯。
于是他在这里布下这幽冥鬼阵,给了我三个月的期限,让我考虑,到时候他自会赶到,如果我不答应,便发动这幽冥大阵,扬言要寂灭整座皇城,屠戮整个武城的生灵。
而我的结发妻子和孩儿也被他镇压在这大阵的阵眼当中,如今三月将近,时日无多,想必在这几日里,他就会出现。”
说到这里陆放勋不禁面露痛苦之色,虎躯轻颤,双目泛红,眼里流露着彻骨的仇恨,几欲择人而噬。话语间透露着不加丝毫掩饰的仇恨和无奈。
刘子枫四人听后不由相视一眼,皆目露骇然之色,想不到真有这般邪道修士,寂灭整座皇城,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如此有伤天和之事,即便是一般的魔教中人也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刘子枫不由感到极为震惊,开口疑惑的问道:“难道他就不怕因果业力缠身,万劫不复吗?”
池章淡淡的道:“子枫,你忘了那个魔教妖人是个阵术师,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他在此地布下这等绝阵,给了陆将军三个月的时间,其实只是在拖延。
设在镇国将军府中,就是为了吸收这帝都朝运,皇城帝气,然后借此打开幽冥通道,地狱黄泉,放出那无尽的阴间恶鬼,屠戮整座武城数百万的生灵,而这样降下的无边罪孽,因果业力,也会因此转接到整个大禹王朝之上,以此削弱整个王朝的气运,最后达到改朝换代的结果,不得不说对方真可谓算无遗策。
也就是说,不管最后你有没有交出先皇帝陵的令箭,这个大阵都会发动。陆将军,你好生糊涂啊。”说到最后,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池章语气间也显得极为无奈,颇有几分怒其不争的意味。
对面的蜀山弟子此时也被震惊了,久久不能言语,这实在是太疯狂了,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相互对视一眼,均感到一阵不可思议,风清更是对着陆放勋怒吼道:“陆将军,这么重大的事情,岂能如此儿戏?
为何不早日禀报圣上,通告国师府?到时候真的出事了,你能担的下这无边因果?你要做那千古罪人吗?”此时的风清一脸的气急败坏,显得极为恼怒,显然此事早已出了他心中的预料。
陆放勋听到池章这番话,不由脸色苍白,两眼失神,一脸的不敢置信,显然打击极大,嘴里喃喃自语的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良久,陆放勋平复了一下心情,用希冀的目光看向刘子枫四人说道:“仙师,我知道你们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知道我是个千古罪人,但还是恳求诸位仙师看在大禹王朝的份上,看在城里数百万生灵的份上,一定要解救这场浩劫,我愿意以自身性命来弥补自身罪孽,只求武城无恙。”
刘子枫此时冷冷的看着陆放勋,也不言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拿整个大禹王朝做赌注,视百万生灵如儿戏,这种人不值得怜悯,虽然陆放勋只是一介凡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刘子枫起身走了出去,来到庭院,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传讯玉符,点上额间精血,把这镇国将军府的事情刻录了进去,以精血催动,只见那玉符化作一道血光向着玄清派天境峰中飞去。
看到刘子枫这番动作,风清、月明二人方才醒悟过来,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玉色小剑,上面符文印刻,光华流转,显得极为不凡,月明把信息刻录到符剑之上,随后催动精血,符剑化作一道剑光向着蜀山而去。
风清对着刘子枫行了一个道礼,开口说道:“这镇国将军府中的事情,出乎你我预料,已远非我们的实力所能化解,还请道友摒弃前嫌,大家一起联手迎敌,等待门中师长前来,我这就去禀明圣上,让他尽早撤离,尽快把城中百姓送出城去。”
刘子枫闻听此言,也不作答,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儿戏,也不再计较刚才那点小事,点了点头。风清看到刘子枫同意了,也不多话,示意月明留下破阵,深吸一口气,手起剑诀,长剑出鞘,宝光一闪,风清已然远去,毫无声息。
看到这一幕的刘子枫不禁暗中点头,心想这蜀山剑派不愧位列八大派,这手御剑之术倒是颇为不凡,无声无息,瞬息千里,以气御剑,化气为剑,将天地之气与人合一,通过气而操纵剑凌空飞行,关山万里瞬息而至。正应了那句“剑可御万物皆可御”。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玄清御剑诀也不输他这等御剑之术,甚至犹有过之,只可惜一直到目前为止,刘子枫的御剑之术未有丝毫精进,一直停在这风雷之境。让刘子枫一直颇为头痛。
回到前厅,刘子枫对着孙云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不再理会陆放勋,眼不见心不烦,开始静静等待金乌西坠,幽月高悬之时。
其余人有样学样,也不再言语,开始静坐了起来。只留下陆放勋一人坐在主位上,坐立不安,好不尴尬。
时间流逝,金乌西坠,月兔东升。今晚的夜色格外的迷人,万里无云,皓月当空。却在这美丽的夜色中,潜藏着一股难言的阴森恐怖。
刘子枫睁开双眼,看了下外面皎洁的月光,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看向池章。
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