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简单。”八爷又恢复了一贯的牛样儿,他朝七爷哼哼着一伸手:“把缚魂绳给我。”
八爷恶狠狠的一甩绳子,绳圈飞射出一下套在一阿飘的脖子上,那鬼尖叫一声被八爷拽倒在脚边,八爷那果然有黑社会老大的范儿,他霸气的一脚踩在那小子胸口,缚魂绳勒在脖颈上鲜血淋漓,八爷狠狠一拽绳子,那鬼痛苦的张大嘴嘶喘一声,八爷立马出手把那黄花菜浆糊给塞那鬼嘴里。
那鬼目光顿时清朗起来,他一脸迷茫的站了起来,看到自己那断的都拧不直了的脖子一脸不知所措的吓了一跳,八爷嘴角一勾冷笑一声,起手便又要甩绳子,我赶紧拽住他,我说你这黑道的狗崽子出手也太狠了,人家阿飘也是被那血玉害的,又没做啥坏事儿,你这一点理由都没有就把人家脖子给拧断了,你这也太混蛋了!再说了,你这抓一个鬼就又是套圈又是踹人的,这折腾起来的这么慢,咱剩下最多半个多小时了,要抓住这几百号鬼,那根本来不及!
“你干什么?再拖就来不及了!”八爷恶狠狠的瞪我一眼,“你这也太混蛋了,再说就算你接着整,咱也来不及!”我一脸正义的吼了一声,出乎意料,白萝卜竟然和哥站在了统一战线,七爷他拍拍八爷冲我点了点头:“我觉得高兄说的对,范兄你这太狠了,我们鬼差明令不能随意伤鬼,虽然是形势所逼,但万一查下来,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再一来,高兄也说了,这确实不是个办法……”
八爷一言不发,他默默收了缚魂绳:“那谢兄你说怎么办吧?”
白萝卜一下向我投来求助而信任的目光,我眉梢一皱计上心头,我撒丫就跑,我边跑边大叫一声:“你们先挡住那些鬼,别让他们伤人,我马上回来!”
我一路狂奔回博物馆,我蹬着三轮儿在路上狂飙,终于在路边一拐角处找到一大排档,我一摸口袋,钱包早给挽尊帝拿去给小僵尸买棺材了,还剩下一月工钱搁兜里,我狠下心一口气买了五十来碗小馄饨,我再用剩下点儿钱买了五十个空碗。我把它们全给搁三轮儿上,我这会儿感觉到我职业的伟大了,你想哥是干嘛的?——送外卖的啊!我那三轮儿骑的后轮儿都快飞起来了,我那小馄饨的汤水一点儿也没洒!
我飞快的蹬着三轮儿,终于到了三清校门口,我勒个去,我心“咯噔”一沉,我忘了三清还有个大铁门!
但这会儿刹车那早来不及了,我一下冲了上去,“彭“一声巨响,你猜怎么着?哥脑袋撞了个包,那铁门就这么被撞开了!
丫的,这年头墙是豆腐渣工程,地板也是渣,连那门都是个渣!
但要说啊,这因为楼主他没节操,哥的脑袋这又开瓢儿,又开花,还整天起包,我这都不知撞多少回了,哥这都自带免疫了!我赶紧找到七爷八爷,我紧张的视察下三轮儿后头放着的小馄饨,我内心无比自豪哪,咱这不愧是本市外卖界第一精英,连外卖袋子外头那蝴蝶结打得都无比标准,虽然小馄饨的汤水因为刚刚那么猛烈的一撞洒了出来,但好歹还在袋子里。
我赶紧拿出那些小馄饨和空碗,我把那五十碗小馄饨分在空碗里,这下五十顿时增值成了一百多,我把我们仨手里的黄花菜在每碗里头撒上一点儿。
我气运丹田,对着那些阿飘大喊一声:“免费吃宵夜了!”
阿飘们顿时齐刷刷的回头,全都往这儿挤,嘿,你说我之前想起七爷那饿不死的样儿,这鬼和人一样,他忘啥都行,他不忘吃饭哪,再说了,这可是免费的宵夜,就是阎王爷也经不起这诱惑哪!你说哥多聪明,想到把这黄花菜搁馄饨汤里,再给他们每人来一碗,那这事儿还不简简单单成了?
我赶紧对白萝卜说:“你快去找个公交坦克啥的,去三清门口接那些吃完黄花菜馄饨的鬼投胎,至于八爷嘛……您老就先保护保护哥的安全吧。”哈哈哈,我对天大笑三声,终于有一天,哥把小强他兄弟也踩在脚下了!
“哎,来来来,别挤别挤,每人都有。”你看看,哥这一脸阳光般温柔的外卖360°微笑,那简直就是阴间红十字会会长哪,咱这正干着爱心事业,给阳间滞留鬼员发送爱心夜宵。我一边递馄饨一边说:“来来来,别着急,这儿每人一便当,吃完赶紧上路,那投胎的二路公交在门口等着呢。”
话说我让七爷去找俩公交,他倒好,也不知他小子是从哪儿弄来的,这牛车马车小汽车,还各个年代各种款式,你小子这大秀才还整怀旧范儿!
我看着那些鬼吃完馄饨顿时目光清澈,陆陆续续上了车,载满鬼的车马行驶在空旷的路上,一点点远去,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昏黄的路灯里,天际,缓缓浮出一缕阳光,穿透万里关山,独揽云头,殷虹如血,烈烈燎燃天际。
泪水滑落,在颊角沾染一抹湿润与冰冷,七爷叹口气:“兄弟,别哭了,看到他们能投胎,其实我也很感动,但咱做鬼差的,不就是干这行的吗?那生离死别,一天得看多少次哪,你干久了,就习惯了。”
我听完直接哭出了声,我再也把持不住,不禁泪如雨下,大声哭号:“你小子胡说啥哪?哥不是为了那些鬼哭的,哥哭的是那陪他们一块儿下地府投胎去了的馄饨钱!”
苍天无眼哪,那可是哥最后一点儿钱了,哥这下身无分文了,要你小子这一张冥币都没了,你能不哭吗?!
七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