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脸色白如纸片的珞蓝,保安用浓厚的家乡方言说道:“你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就别等江先生赶来了,我先找人送你去医院吧,看你这模样素白到碜人。”
“那个,你告诉我,在集团是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你,喊谁来都可以吗?”
“不用了,我还行,就等我说的那个人来吧,大叔,你心肠真好!”喝了口热茶,身子才有了片刻的舒适,珞蓝微抬黯然的眼眸,冲保安勉强一笑。
“唉!”不明白屋内这个女孩到底在躲避什么,也不懂她执着的本意是要如何,保安深叹口气,道:“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帮你把东西捡起来,顺便等江先生。”
想向保安道谢,可无力的上下颚恍若哑巴一样,发不出声音,腹部又有阵阵的酸胀感,珞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
不过她想着反正再没有比眼下自己的遭遇更悲戚的了,所以她干脆保持淡定,佯装坚强。
懵然间,珞蓝感到有黏液要破身流出,肚子里好像有一个不明物体在挣扎和暗嚎着,顿时一股恐惧迸发。
在快然有节奏的脚步声下,江承陌顺着保安的带领,来到保安室,凝视着失魂落魄的珞蓝,纳闷昨天还光彩耀人的她,今天怎么成了这副脱了形的可怜样。
想着,江承陌便忘情的关心道:“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发生了什么事?哪里不舒服?”
在经历过同事的挤压和好友的反目后,突然看到还有一个男人为自己着急,珞蓝禁不住抱紧江承陌失声痛哭。
尽管江承陌对珞蓝反常的表现很痴愣,但他明白怀里的人肯定遭遇了不开心的事,所以他认为这会应该让珞蓝在温暖的怀抱和宽实的肩膀上发泄出不快的情绪,就静悄悄的没有讲出一丝一缕的安慰之语。
好久,肩上的人忽然没有声响,江承陌满腹狐疑的侧眸看着珞蓝,惊觉她已经睡着了,不对,她昏厥过去了,而且她的肉质棉袜上冒出一行鲜红的血液。
“蓝!”江承陌心下一紧,他那干净清爽的秀容下担忧之色显然易见。
“啊呀,这姑娘?”保安刚进入值班室,目视珞蓝的状况后,发出了惊愕的声音,随后提示显得惊慌失措的江承陌道,“先生,还是快些送她去医院吧!”
“额!”瞬间,如梦初醒的江承陌抱起珞蓝拔腿就冲往电梯方向,他想通过电梯下到位于负一楼的地下车库会节省些时间。
然而江承陌眼直直望着迟迟定格在十楼,始终不降落的电梯,索性放弃,其后猛然奔至大门。
站在缓慢转悠的玻璃门内,心急如焚的他用脚猛踢框边,想令其在巨大撞击力量下,能快些开启出一个可以容纳他跑出大楼外的缺口。
没有足够的时间再到车库取车,江承陌在路边即招了一辆出租车,正想腾出手指抠门把时,慢于他出楼的保安赶紧为他打开了后座门。
“谢谢!”从江承陌口中响起的感激之音,消尽在车门关闭的“嘭咚”声里。
“师傅,快,最近的医院!”的哥在乘客急不可耐的语气里,置于油门上的右脚向下踩了踩,车子随之往去处驰骋。
“蓝,不要睡!醒醒啊,蓝!”江承陌用手掌托住珞蓝的头,并不停呼唤着陷于昏迷状态的她。
此刻他的心在害怕着,不明白珞蓝的身体到底处于何种境地,到底呈现何种异样的江承陌不免殷切担忧,那印刻在她腿间的鲜血似乎仍在破肤而出。
“承陌……”好在珞蓝在江承陌数声喊叫中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微张漂白的唇宇,低声问着:“我感觉肚子里有个东西要滑落一样,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一般,好累好累!”
“蓝!不要说话,留足气力,不管你的身体里住的是什么,你都不可以消沉。”江承陌俯下头,将脸贴在珞蓝额上,为其打气道,“你一定要坚持住……[这是神话吗?你能把血逼回去?]回忆起一些开心的事好不好?如果不能,哪怕是哭,也不要合上眼睛,蓝!”
“师傅,麻烦你,再开快一点!”身为七尺男儿的江氏总裁这时竟也眼冒泪花,并催促着司机加快行速,仿佛稍耽搁一分一秒都会引发不可磨灭的损伤。
出租车司机在后座乘客连续不断的叨扰促催之中,倒也能够理解,并不觉得厌烦,而是尽其所能再次提快了车速。
车外的风呼叫的愈发猛烈,听在此耳慌在彼心,珞蓝不知等在前方的到底是怎样的路,自己即将会有何种际遇,既然猜不透,索性随遇而安。
念及此,珞蓝轻阖酸涩的眼瞳,一如江承陌说的那样,蓄足精力,无论结果是喜是忧,皆得以平和心态静迎。
时间渐渐逼近晌午,室外阳光充沛明媚,但医院里却因江承陌的到来笼罩起一阵紧张与窒息的氛围。
“快,病人极有流产的迹象,赶紧动手术。”一个专业医生用威凛严肃的语气对身边的护士门嘱咐道,“先救人,家属的签字等术后再办,有什么事我来承担。”
然而流产对珞蓝来说是突然,同样是冲击,好在她已进入昏迷状态,并没有听清医生的言辞,自此并无情绪的波动。
而这一消息在江承陌听来,亦是霹雳晴天,尽管内心有着担忧的狂热,但依然掩不尽此刻心房的那片寒意:她怀孕了,还是欧少宸的孩子,自己本应祝福她,可她看起来过得并不幸福,若是待她醒来,获知此消息,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