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瑜心里真恼的慌,可是也知道这些个所谓的世外高人,佛门高僧都是有些古怪脾气的,况且又是原文开了金手指的高僧,且好似也知道她有些不同寻常。徽瑜紧紧压下心里的烦躁,挤出一丝微笑,对着涤尘说道:“有老大师还记得昭姐儿,已经让人去收拾箱笼,略等一会儿就能上路了。”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涤尘,眼眶先红了红,“这孩子小,也有几分骄娇之气,到时还请涤尘师父多加照顾几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孩子送回来,我也好提前准备下。”
“不好说,师父并未提送回来的日子。”涤尘笑着应道,“王妃请放心,大郡主在国安寺定是最安全的。”
听着这话徽瑜心里安心了几分,点点头道:“大师那里自然是放心的,若是……若是我们夫妻真的有个什么,以后这孩子就请大师跟师父多费心了。”趁着涤尘在这里,徽瑜把这件事情赶紧托付了,万一要是他们夫妻这次全都栽了跟头,一头跌进地狱去,至少昭姐儿在大师那里还能护的周全,能保一个算一个。誉哥儿去了燕大儒那里,便是看在亲戚情面上,这孩子也落不了地。
涤尘跟靖亲王妃也算是老相识,见过数次面,很少见她这般萎靡的样子,不知道的还当是交代身后事呢。看着怪可怜的,涤尘于心不忍,只得多说一句,“王爷吉人天相,又做得为国为民的善事儿,定会逢凶化吉的。”
徽瑜拿着帕子抹抹泪珠,眼眶红的像是几日未合过眼的样子,扶腰坐在那里,愁苦困顿的憔悴样儿,当真是不忍直视,只听她语带啜泣,低声说道:“多谢师父宽慰,可有句俗话说好人不长命,恶人活万年,妾身就怕王爷人太好了,老天爷太喜欢就给叫走了。”
涤尘听着徽瑜这话,真是哭笑不得,平常那么机灵的人,这会儿却也是无法保持冷静,连这样的话都讲出来了。只得再做一回开口菩萨,劝慰道:“不过是民间俗语,善恶自有分辨,因果皆有业报,王妃过于执着了。”
“师父出家人,又不曾娶过妻生过子,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俗世人的心酸艰苦。自家也就算了,生死皆不惧,只可怜我一双儿女尚年幼,肚子里这个更可怜连这太平盛世都没看一眼呢。”徽瑜越说越心酸,眼眶越来越红,“如今难得昭姐儿跟大师投缘,不过是万一将来……这孩子也有个托付的人。”
涤尘囧囧的看着徽瑜,都说慈母心,这回算是知道了,硬着头皮说道:“托付给我师父,自然是可以的。”
徽瑜原想着装装可怜,说不定涤尘就能不忍心透露一两句,这知道这厮嘴巴这么严。
看着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徽瑜只得作罢,这是尤嬷嬷已经带着昭姐儿来了,徽瑜把女儿叫到身边,笑着对她说道:“昭姐儿还记得国安寺的大师吗?就是给你那手串的大师,这次母亲欲送你去国安寺住几天,让你散散心,你觉得怎么样?”
“娘去吗?”昭姐儿抓着母亲的手问道,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面上带着不安。
“去,怎么不去。只是你先跟着涤尘师父早走一步,娘把府里的事情安排安排,随后就到怎么样?”徽瑜将女儿拥进怀中,“我们昭姐儿不是喜欢带着小小去爬山吗?国安寺后头就有山,你可以带着小小每天都去。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涤尘师父与你作伴,怎么样?”
涤尘:……
想着能带着小小去爬山,昭姐儿立刻就变得开心起来,爽快的答应了,还是抓着母亲的袖子确认了一遍,“娘会去的是吧?”
“是,我答应你,等你爹爹回来,我们一起去接你好不好?”
“好,我也想爹爹了。”昭姐儿眯着眼睛笑道。
徽瑜握着女儿的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一定,你去了之后不能去危险的地方,也不要淘气,跟着涤尘师父乖乖的知不知道?”
“嗯,知道了。”昭姐儿满心里都是带着小小去爬山,母亲说什么一概都答应了。
徽瑜又问了尤嬷嬷跟着昭姐儿去伺候的人怎么安排的,需要带的东西都准备齐整了没有,这么一耽搁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涤尘倒是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等到徽瑜都安排妥当了,涤尘这才带了昭姐儿走了。
等到昭姐儿离开之后,徽瑜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呆着,总觉得心里空空的。一时间也行不明白了闻大师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给靖亲王府撑着脸面?这也不太符合出家人的风格,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大师这样做的具体原因,只能暂时按下不提,一颗心又落在了还没有消息的姬亓玉身上。算着时间,如果七八日内还没有消息传来,这危险可就增大了数倍,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才好?
这世上的事情都讲究一个因果,可有的时候人做事情的事情是看不到前因后果,只按照自己所想的所认为正确的去做。就比如德妃跟信国公这对兄妹,他们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为了宁王好,宁王自己下不了决心的他们替他做了,将来得力的还是宁王。宁王因为这个也得感激他们,这是一种成全。
可是他们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完全都没去想宁王愿意不愿意,当惯性操纵别人思维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时候,这样的行径就变得十分的可怕。
此时,夏冰玉看着面前的宁王,该说的她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所有的话说完了,这才发觉两人之间沉默的令人发慌。
“表哥……”夏冰玉想要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