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俊美,总归不是幸事。
风吹花落,沁香入鼻,姬亓玉落下一子,这才说道:“不用去管这个董二姑娘如何,不过一姑娘家而已,又是那样的性子,想必也翻不起大浪来。不过我倒是听说她最近跟刑玉郎书信来往频繁,需要多加注意。”
章敞自然明白这个注意指的是注意刑玉郎的动向,就点点头,“已经命人盯着了,董二姑娘的嫡亲大哥如今也在邢将军的帐下效劳,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是不是块好料子,不过有着邢家的提携,前程怕是错不了。”
“只要不是烂泥,落到了邢玉郎的手中都是能拿得出来的。”姬亓玉微微皱了眉,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邢玉郎突然告病荣养可真是个好时候。”
“的确是个好时候,京里才有人想要图谋邢家,那边就已经请旨……”说到这里章敞猛地抬起头看向姬亓玉,“殿下的意思是邢将军怕是地得到了风声?”
能图谋这样的大事,自然是事出机密,不会轻易被外人知晓,可是刑玉郎告病是以进为退的话,那……那留在京都的眼线可真是不容小觑啊。
姬亓玉又落一子,“继续查!能探查到大皇子悄悄部署的事情,可见邢家的探子厉害,这条线若是被我们掌控……”
章敞眼前一亮,“殿下所言极是,若是能被我们掌控,自然是更好的事情,若是不能,也能有个防备,以备不时之需。”
只怕是姬亓玉跟章敞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邢家根本就没有这般厉害的眼线,他们家厉害的是有个未卜先知知晓原着的穿越外孙女。最大的金手指握在手中,可不是能趋吉避凶么?
这条线,姬亓玉注定是无法查到的。
又过半月,边关的消息再度传来,皇上驳回邢玉郎乞病荣养的折子,并派两名太医长期驻扎边关为大将军诊治身体,如此盛宠当真是令京都原本活跃的众人如同给浇了盆冷水一般,冷寂下来。
徽瑜随手将一本棋谱搁置在条案上,看着对面的董二夫人笑着说道:“娘,如何?”
“你终于可以病愈出门了,可惜没什么帖子请你了。”董二夫人笑眯眯的打击了女儿一下,她就不明白,徽瑜这丫头明明才是学棋不久,怎么就能把她杀得片甲不留呢?死丫头说她天分高,她还是她生的呢,切!
“我出门又不是谁家来了帖子才能出去,我想要去国安寺一趟。”徽瑜丝毫没有被董二夫人给打击到,“九月已至,皇上圣驾也该回了,皇上回来后怕是京里更热闹,在这之前娘陪着我出去一趟吧。”
“国安寺的大和尚棋艺不凡,你想去看看他的残局?”董二夫人可不觉得他女儿是去上香这么虔诚的,八成是冲着那残局去的。
“佛家讲因果轮回,讲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女儿觉得佛祖能令人心静,国安寺是本朝最大的寺院,又是皇家寺院,儒慕已久,自然是要去的。”徽瑜神色变得十分的严肃,一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董二夫人愣愣的,随即皱起眉头,斥责道:“你小小孩子家家,这才多大就说这般话,人云亦云,妄谈禅语,实属不敬。”她其实是心疼女儿,才这么小就能知道这世间生活不易,本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心里自然是内疚的。
“娘,佛家有慧根一说,女儿最近颇爱看佛经,里面有很多禅语都能令人清心静气,女儿觉得是很好的。我与禅道有缘这是好事,母亲不要伤心,应该为女儿开心。女儿越能看透,将来受的苦越少,佛家渡世间一切灾厄,苦难,本就是为世人宽解心思,听得多了,人也就变得安定了。”
“你……”董二夫人一张巧嘴,此时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无奈之下只得点点头,“随你吧,你想什么时候去?我得提前跟大夫人说一声。”去国安寺这样的事情,不仅要跟大夫人知会,还要跟太夫人请示。只是太夫人对董二夫人一向是冷淡的很,所以她也不愿意在女儿面前故意提及太夫人,免得心生不悦。
徽瑜想了想,大夫人那边为着贤惠的名声也不会阻拦,大约会在太夫人那里不开心,于是笑了笑说道:“也不用很急,娘亲定好日子告诉我就好。”
董二夫人就点点头,听到女儿这么说心里也就明白徽瑜其实也想到了她所担忧的,“你自己打棋谱吧,我要回去歇息歇息了。”不好好的养足精神,明儿个怎么能有力气跟太夫人拆招呢。
“恭送母亲。”徽瑜笑着送董二夫人出去,又回了屋子,却没有打棋谱,而是在棋盘上一手执黑,一手执白,自己跟自己对弈起来。
雪琪跟雪莹在一旁看着啧啧称奇,她们乃内院女子,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情景,不由得看的入神。
“你说黑子赢还是白子赢?”雪琪看着雪莹低声问道,这段日子她们家姑娘脾气好了不少只要她们办差尽心,一颗衷心,姑娘对身边的人还是很宽和的。想明白了这一点,这两个丫头最近也变得欢快起来。
“白子赢……不对,黑子赢。”雪莹低声说道,她们虽然不会下棋,但是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