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井街巷里游走惯了,听到或看到什么不平的事就习惯性的要冲过去,刘寄奴和兄弟们不理会方焕之的阻止,哗啦啦的抖动着浑身甲页就奔了过去。(
在一圈竹林掩映的后面,一座白玉凉亭婀娜多姿的矗立着,汉白玉的石阶被宫女太监们擦拭的一尘不染,一溜血红色,如同怪兽的舌头,从亭子的台阶上流淌下来,每流过一步台阶,那血红色的“舌头”都会停留一阵,像是在品味着生命流逝的味道。
一个五官扭曲的年轻女子,口内吐着鲜血,双手吃力的像台阶外爬着,骇人的是那女子从腰部以下被齐腰切断,内脏被拖拽的老长。
“哎,我踩你的肠子,看你还能爬哪去,哎呦,弄脏了我的鞋子,啧啧,真是晦气,快来人,把那蜘蛛扔河里,看着心烦。”一个男子低头拿着桌子上的锦缎擦着鞋面上的血渍。
亭子外面有几个太监打扮的家伙,用面纱遮挡着口鼻,怕被血腥味呛死,架起地上的半截女子就要往河里扔。
“给老子放下”一声暴呵,把那两个太监吓一哆嗦,僵在那没动弹,回头看看亭子里的人。
几步跑过去把女子的身子翻转过来,因为剧烈的疼痛让女子已经说不出话来,惨白的脸上还流着泪水,可以看的出来,女子是一个面容极为端庄的女子,即使犯了再大的错,也不至于此。
“丫头,你叫什么,谁害的你,能说话么”刘寄奴托着女子的头,他的肩膀和手腕被女子牢牢抓住,抓的寄奴生疼。
“杀我求你求。”一句话没说完一口鲜血喷出来,溅的刘寄奴满脸是血,前襟也都染了红,他身后的兄弟这个时候都怒视着亭子,等待着寄奴的一声号令就把那亭子里的人碾压成渣,谁管你皇帝还是玉帝,这事干的太畜生。
“哎呀,这个是新来的巡城军士吧,就是那个哎,你叫什么啊,今天赶巧了,我们几个朋友都在小聚,弄个乐子耍一耍。”那人说完话对着刘寄奴招着手。
被刘寄奴托着的女子已经开始导气了,这种腰斩的刑罚最为残忍,受刑人不会马上死去,要承受极大的ròu_tǐ痛苦慢慢的死掉。(小说
“姑娘,我叫刘寄奴,大名刘裕,你叫什么,哥给你办身后事。”咬着牙的刘寄奴说了这么一句话。
“王巧,刘大哥快送我一程,求你。”嘶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手指头扣着寄奴的手腕,能感觉她实在痛苦,刘寄奴把手伸出来,有冉魏的部曲兄弟默契的从怀里摸出一把防身匕首拍到刘寄奴手心。
“妹子,哥送你走。”匕首悄无声息的刺到了王巧姑娘的心脏,解脱的王巧头一歪,离开了这个让她痛苦的世间。
“对了,想起来了,刘寄奴么,你大名刘裕,京口北府军刘牢之的人,感觉好熟悉的啊,我王国宝好像在哪见过你。”曾经被刘寄奴痛揍过的王国宝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面前的英武之姿的男子就是以前痛揍过自己的人,他脑子还没那么灵光,对司马道子他们留须怕马那是绝对是超级专业,何况当时刘寄奴还是蒙着半截脸,他也认不出来。
“皇宫大内何人擅用私刑加害一个无辜弱女子。”刘寄奴踩着台阶上的血渍往上走着,后面的兄弟们跟着他上了凉亭。
“哎呀哎呀,误会误会,王大人啊,这是刚来宫里的刘老弟,不懂什么规矩,我也是忘了交代他了,今天冲撞了几位大人的雅兴是真的过意不去啊。”方焕之满脸赔笑的拱手作揖,寒暄了一圈,差点把自己转晕了。
“难得今天人多,我们继续可好,刘老弟和方兄弟找个空座,来人啊,快点上酒菜,让后面的几个准备好。”王国宝春风得意的安排着,刚刚被封为尚书左仆射,心里头的兴奋让他觉得世界都在自己手心里作为司马道子和他儿子司马元显的宠臣,如今的这个位子已经是极致了,一定要维护好自己的势力范围。
今天为了庆祝自己的高升,特意叫来建康城内的几个巨富,又请来几位朝中大员,看着坐的满满的白玉亭,无比感慨啊,我王国宝终于有了这一天。
唯独不爽的是那个朝廷死硬派,任百林大人,侍女劝他喝酒,就是不给面子,你不喝是吧,那就在你面前把侍女腰斩,我看你怎么下场。
刘寄奴和方焕之站在亭子的一处角落看着这里推杯换盏的各位大人,仿佛刚才那位被腰斩的女子根本就没出现过一样。
丝竹声声,弦乐曼曼,有舞女四人在场中跳起舞蹈,明显的感觉她们几个人的脸色僵硬,眼神惊惧,这才是真正人类该有的情感流露。
任百林对王国宝的邀请极其不情愿,又得罪不起,硬着头皮来参加这个升职大殿,没想到给自己来个下马威,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还非要让侍女过来劝酒,在自己面前杀了个女子,那又怎么样,杀多少个管我屁事,耷拉着眼皮拿着一根筷子敲着空碗听响玩。
王国宝冲屏风处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又出来一位女子,还没等走到任百林的席位就吓的泪流不止,颤颤巍巍的端起酒杯苦苦哀求着那位任大人,喝一口就能救她一命,任大人嘴角一挑,把脸扭向一旁。
身后两位金甲武士左右架起女子的胳膊往地上一摔,内脏及胸骨肋骨都摔碎了,这样就没有办法叫出身,其中一人抽出佩刀看了看王国宝,王国宝又瞧了瞧任百林,任百林盯着空碗,两眼做放空装,假装很萌的样子。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