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一双有力的手从背后托住了她。丹增的声音在她后面响起:“艾玛,你怎么了?”
艾玛抬头望着父亲慈祥的脸,满腹委屈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她紧紧扑倒在父亲怀里,放声大哭。
丹增充满怜爱地用手抚摸着艾玛的头发,他刚才一直站在马路对面,他听到了苏京和艾玛的所有对话,不过,他很欣慰,经过今晚,自己这个任性的女儿终于就长大了,没有真正的挫折,她是永远不会成长的,就象朝拜者一样,每一次的跪倒,都是为了下一次站起来后可以向前走三步,人就是在这种不断的跌倒和站起之间走向目的地的。
艾玛终于哭累了,她抹了抹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老爸,“爸,对不起。”
丹增呵呵笑了一下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因为你太固执于自己的感受,没有去为对方着想,所以即使你的出发点再好也会适得其反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幸福,没有人可以将自己的幸福强加到别人的幸福中去的,慢慢你就明白了。走吧孩子,我们回去。”
艾玛紧紧挽着父亲的手臂,这一刻,她感到特别踏实和安宁,在她的印象中,自从感觉自己长大了以后,就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和父亲走得这么近,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长大过,也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父亲的视线埃可是,父亲会老,终有一天自己还是会走出父亲的视线啊,那时候,有谁能给我踏实和安宁呢?----艾玛默默想着。
刘文生匆匆吃过早饭就出门了,他走到国道上搭了一部本地货车,方向正是往市里而去。得到消息时,付强和小章都在罡县公安局的办公室里。小章问清楚了货车的车牌号后,和付强匆匆驱车尾随而去。
不多久他们便跟上了那部货车,付强还特意超了一下车,看到刘文生果然就坐在前排司机旁边。
刘文生此时虽然在颠簸不已的车上静守一方闭目养神,可是他心里却一刻也没有平静过,郭壮壮一大早把他吵醒,那条追命的绳索就开始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时间每滑走一秒,绳索便收紧一分。t/这次自己去市里是否能拿到钱,他心里也没底,虽然自己手里的把柄非常有效,可是就怕锅里根本没油了,怎么刮也是白搭。唉----不管了,他会有办法的,如果我死了那他也得一起死,章公安那边又开始白家的案子了,而且查得这么紧,他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对自己也非常有利埃就在刘文生左盘右算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市区。刘文生截了一辆载客摩托车,往市中心而去。
付强的车跟得很顺利,一直跟随着刘文生来到市区的一家湘菜馆,时候还早,餐馆一个客人都没有,刘文生进去后先在收银台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就挂了,然后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叫了一瓶啤酒慢慢喝着,紧锁的眉头和不时往外张望的眼睛显示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安和焦虑。
付强打电话让小毕赶紧过来,他需要增加人手。讲完电话后他才发现这地方离艾玛上班的大楼很近,他探出头张望了一下,发现不是很近,而是艾玛就在这家餐馆的二十楼上班,也就是说,苏京此时就在这栋楼上,那么跟踪苏京的小三和小毕应该也就在附近吧。
“嗨,”付强正想着,小毕已经笑眯眯地来到了,看到付强的脑袋正伸出车窗东张西望,便拍拍车顶吓了他一下。
付强说了句“上车吧”,然后缩回了车里,小毕上车后,和小章打了个招呼。
“今天苏京那里怎么样?”付强问。
“没怎么样,一切正常,付队,我看不用跟苏京也行了。”小毕有点士气低落,眼袋浮肿,好象休息不好。
“放屁,再跟多两天,我会有办法逼他露出马脚来的,”付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提到苏京就莫明其妙地恼火。
“好吧,”小毕无奈地说,他当然知道付强为什么提到苏京就恼火。
“来者会是谁呢?”小章一直眼睛没有离开过那家湘菜馆。
付强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情绪松缓下来,“小毕,你看到湘菜馆里面那个穿黄衣服的男人了吗?他现在等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如果一会下来的不是苏京,那我就可以考虑撤掉对苏京的监视,但是你就要改为跟踪这个人。”
小毕顺着付强的指引,往湘菜馆里看了一下。
小章这时候说话了,“来了一个人,”付强和小毕赶紧望过去,果然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走进餐馆,径直走到刘文生面前坐了下来。
“是刘勇,”小章说,“刘文生的表哥,老付,他也是苏京的同事埃”付强也认出来了,他没见过刘勇,但听说是苏京的同事,也吃了一惊,怎么艾玛公司尽出坏人的影子呢?
“老付,”小章转头看了他一眼说:“他们俩是表兄弟,会不会刘文生只是找他表哥借钱啊,毕竟前天他才去勒索了人家五千块,他估计今天人家可能拿不出钱来了。”
“刘文生既然来了市里,就不可能只找表哥借钱的,我们静静等下去吧,小毕,你去湘菜馆打个外卖,等的时候把这个装到桌底下去,”付强从包里掏出一个微型窃听器递给他。
小毕领命而去。
付强对小章说:“表兄弟?小章,为什么表兄弟之间就不能勒索呢?你看看,刘勇的表情不太对劲啊,我有预感刘文生要找的人就是他。”
小章从付强手里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会,“是啊,你看他们坐下来后说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