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你记得上次来向我要钱的那个人吗?他是高利贷,今天又找我了,唉。。。都怪我爸,他是个赌鬼,前两天又输了钱,还借了高利贷,还不出,就让他们来找我,我哪有钱啊,这些年的钱都帮我爸还债去了,他们说不还钱就要砍我爸和我,你说我怎么办?"刘勇哭丧着脸编着瞎话说。
"要多少钱?"张姐一听就明白了刘勇找她的原因,她也挺爽快,一边问一边拉开提包。
"两万。"刘勇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急急地说。
"什么?两万?我哪有这么多钱?"张姐吓了一跳,"不行不行,你爸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不如我们报警吧。"
"千万不能报警啊,"刘勇赶紧左右张望了一下,"刚才我和高利贷吵翻了,我用酒瓶子砸了人家,那人现在可能在医院,我只想快点筹了钱给他送去,不然我也完了。。。"
"唉——"张姐长长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突然有三个男人站到他们面前,向他们亮出证件,"对不起,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请你们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刘勇脸色刷白,眼前的突变让他如雷轰顶,想跑脚下却没力,眼睛睁了一下马上就垂了下来,心里叫一声完了,竟然这么快就找了他。
艾玛和付强吃完饭后没有回公司,只是打了个电话回去,报了个外勤,然后便去了火车站,她要去给丹增买火车票,这个顽固的老头,从来不肯坐飞机,宁愿坐上三天两夜的火车也不在乎。有时候两姐妹担心他,逼着他坐飞机,老头却能找出一大通理由来,什么坐火车可以穿州过省,一路饱览景色啊,还能认识很多各地的朋友,可以慢慢聊天,还有火车跑在地上,心里踏实,飞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多玄埃有一次竟然还找出一个让两姐妹哭笑不得的理由,他说我和你们的妈就是在火车上认识的。直把两姐妹笑得不行,问他是不是还想给我们再认识一个妈回来埃丹增只是笑,她们特意打了电话回去向妈妈证实,竟然是真的,这事后来一直成了这个家里的保留笑话。
排了一会队,买好火车票后,艾玛直接去了姐姐家,父亲后天便要走了,自己还没有好好陪父亲聊聊天呢。如果不是父亲偶尔过来,自己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老人年纪大了,总会想和儿女多一点时间在一起的。
丹增在艾玛到来的时候,正在茶几台上挥毫泼墨,退休这些年,他就迷上了书法,闲来没事,找了许多魏碑汉帖临摹,几个寒暑下来,倒也有些心得,可惜观众常常只有老伴一个。
"爸,你写的大字是越来越象。。。字了埃"艾玛装模作样欣赏了一下说。
"嗯,"丹增还在思索着下一个字的落笔点,没理会艾玛的调侃。
"火车票买好了,后天上午的,到时我让付强去送你。"
"小付?"丹增象想起什么,抬起头来对艾玛说:"对了,你去和小付说一声,晚上我请他吃饭。"
"爸,干嘛还你请人家啊,"艾玛不解地问。
"哦,上次他请了我吃饭,结果我没把女儿换出去,只好回请他一次了,礼尚往来嘛,"丹增随口说着,眼睛又转向了他的宣纸。一会又说:"对了,你也一起去。"
"真是这样吗?"艾玛歪着头看着老爸,"是你想急着把女儿销出去吧。"
丹增放下笔,摘下眼镜,看着艾玛说:"艾玛啊,我这次来呢,你妈一再叮嘱我一个任务,要我在你的同事朋友中帮你物色物色,如果你已经有了男朋友呢,那也要我先过过眼。"
艾玛嘟了一下嘴,"我就知道你们老怕我嫁不出去,放心吧,老爸,说不定我年底就突然结婚了呢。"艾玛脑海里闪过付强的脸。
丹增严肃地看着艾玛说:"我和你妈担心的就是这个,你们这些年青人容易一时冲动,结了婚没两年后悔了,又要闹离婚,你以为婚姻是儿戏吗?"
"爸,"艾玛嗔娇地叫了一声,"瞧你说到哪去了,我会有主意的,结了婚就不会离婚,我会找个对我好的。"
"有主意?就你这脾气我还不了解吗?总爱发些小女孩的梦,你以为白马王子就那么多?让你随便挑?艾玛,那个苏京人是不错,可他不适合你啊,"丹增不无担心地说。
提到苏京,艾玛心里隐隐一痛,低下头小声说:"爸,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别人的东西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只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抱在怀里心才会踏实的。艾玛,你知道什么是真正属于你的东西吗?"老头神情严肃地问,经过这些天的思考和观察,他也对艾玛现在的状态有了一个了解,他觉得是时候和艾玛好好交流一下了。
"是什么?"艾玛问,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好好想过。
"你心里真正需要的东西,那就是属于你的东西,告诉我,你心里需要什么?"丹增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
艾玛慢慢坐了下来,她此时脑子有点乱,过往的许多镜头象电影似地交错在她脑海里。一会是苏京的眼睛,一会是付强的笑脸,一会又是父亲高大的身躯。。。
"爸,我知道了,我需要的是心里踏实和安宁的感觉,象西藏的神庙,能够包容我,给我心灵的平静,让我在累了的时候可以安静休息,帮我抵挡风沙,我哭泣的时候,他会默默地看着我,耐心地给我时间恢复伤口。。。"
丹增欣慰地点点头,他笑了,这些天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已经完成了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