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风子站起来,在客厅踱着方步,似在努力想着什么事情。t突然猛转过身来,指着我说:“刚才我接近那女鬼的时候,感觉到她的气息很散,不象一个新鬼,本来人死后最多在阴间七七四十九天就一定要投胎,否则很难再世为人了。”
“干脆我现在去她家直接问个明明白白吧,反正我见过他们,也不是很吓人嘛,我这就去,”说完我站了起来。
“你去也没用,她的鬼气已侵入你体内,你慢慢就会和她合二为一,因此,她也不会再见你的了,不如我们先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吧,”梅风子说。
“咦,既然会慢慢合二为一,为什么我现在却还可以和你这么说话,我那一半鬼气呢?”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萍儿听到我的话吓得突然松开手,跳到梅风子那边去了,两只大眼睛惊恐地直打量着我。
“你这不是鬼上身,你只是让鬼的潜意识进入了你的思想,你还是你自己,不过你的很多观点、习惯就会慢慢受到这只鬼的影响,你自己可能并不察觉,但周围的人就感觉得到。”梅风子说完还转头看了看萍儿,直把那萍儿吓得又尖叫起来。
“我明天办完苏萍公司的事就要赶回香港,况且我的道行还不足于对付他们,按你所说,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我是怕他们如果是死于冤屈,想找你替他们报仇,那样子你就会不自主地成为杀人犯了!”梅风子继续说。
“那可怎么办?”萍儿使劲摇着梅风子的胳膊着急地问。
“如果真是那样,我也没办法。”
“这有什么,我天天不出门就是,谁还能逼我杀人?”我并不信此说。
“哼,”梅风子冷笑一声说“你以为到时由得你吗?我劝你最好在这剩下的五天内赶紧找出他们的死因,如果真有冤屈,那就尽快化解,不能化解的话,只好再找高人帮你打出鬼气了。”
“为什么是五天?”我问。
“鬼气侵人要七天后才能完全在你体内聚集,你已经过去两天了,所以还有五天。”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一听竟也急起来。
“早你相信我了吗?”梅风子反叽。
“算了算了,五天就五天吧,明天我就找去。”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感觉昨晚的睡眠质量不错,反正起来就神高气爽,仿佛冬眠了千年,突然一朝醒来一般,迫不及待地就要冲出室外,所见一切房子人群花草树木皆亲切可爱,象久违的老朋友。
我想我一路走到学校肯定都带着特别灿烂的笑容,虽然我也意识到我今天早上是不是有点过于轻快了,不过我蛮喜欢这种心情的。好心情不会常常有,难得没由来地有了好心情,我决定如果可能就让它一直好下去。
这次王老头刚起来,拿着牙刷和水杯站在水龙头前,还没开始刷牙,所以他可以口齿清楚地和我说早上好了。
早上好,王老头。
早上好,同学,
早上好,张老师。
早上好,开心的早晨!
这个上午我只有一节课,中午我吃过饭后就在校园内溜达,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学校礼堂,我听到里面有杂乱的钢琴声,于是推门进去,原来是一个年青女教师在用拙笨的指法弹着一首应该是小夜曲,不过琴声太乱,不容易分辨出来。
我站了一会就走了过去,拍拍那年青女教师的肩,示意她让一让,然后我坐了下来,想也没想,双手就自然而然在摆放在了琴键上,而我的手指,仿佛已不再是我的手指了,我的眼睛只是怔怔地盯着我那熟悉了26年的手指尖们,看它们如何熟练地在琴键上敲击着。
我知道我弹得很好,很流畅,但我专注的却是欣赏我那已经失控的手指尖们,它们是多么的灵活而富有生气啊,如果不是左手背那块伤疤,我还能认出它们来吗?
一曲终,我站了起来,那年青女教师早已用潮红而且仰慕到极点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她正努力想找点语言出来表达表达她的心情,我也知道她暂时还找不出好的语言来表达,于是,我很理解地用手轻轻拍了拍刀子的小脸,对她作出如长辈般的鼓励笑容。
然后我就走了出来。
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
一个小小的人。
肖兵兵!?!
“你在这儿干什么?”我关切地问。
半晌。
“你弹得和我妈妈一样好,”说完他转身离去,走得不紧不慢,恍若梦游。
而这句话就象是突然袭击而来的一阵高压电流,我刹那间脑海一下子涌进了许许多多的影像。梅风子,对,我突然一下子想起了梅风子昨晚的话,而这竟象是找回了失却了一千年的话一样,可这仅仅是昨天才说完的话啊,怎么会这么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呢?
我不再作细想,快步就往办公室走去。
我抽出了所有肖兵兵的资料,他是这学期才转学过来,根据资料显示,他原来就读于邻近一个省的省会,转学原因是迁居。这很正常。
真的很正常吗?
我撕下了肖兵兵资料上的照片,把它放进钱包里。
我匆匆跑进校长室,我需要几天的假期,因为明天是星期五,接下来是礼拜,所以只需要一天假期就够了,校长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看得出,这老头开始对我有好感了,甚至也不问我请假的原因。
我给萍儿挂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要离开几天,如我所料,她非常担心,这让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