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忽然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傅少鸿撒腿就往外跑,“是军号,我先走了。”
上官靖羽追出门去,然则傅少鸿早已策马而去。
她这厢,话还来不及说,怎的……就走了?
“小姐怎么了?”素言不解,“大抵是军务紧急,可能很快就会回来的。”
上官靖羽点了头,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傅少鸿实情。可——如今战事一起,她有有些退缩。
战场不是儿戏,不能分心,傅少鸿的性子又不比萧东离,惯来横冲直撞。若是知道芙蕖的事情,上战场的时候,会不会分心?
思及此处,上官靖羽捏紧了袖口。
唇线紧抿,羽睫微微垂落,两个人的事情,还是让芙蕖他们自己说吧!若非芙蕖的肚子拖不得,她也不会如此焦灼。
这话还没说完呢,傅少鸿就走了。
上官靖羽轻叹一声,扭头看了素言一眼,“等着吧!”
素言点了头,却见彩儿在外头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当即走出门,“吵什么?”
彩儿也不理会,直接跳到上官靖羽的肩头,跑跑跑!
“跑什么?”上官靖羽蹙眉。
“约莫是吓坏了吧!”素言有些疑惑,“彩儿平素不会这样。”
上官靖羽心头微恙,“彩儿,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彩儿继续叫唤:哥哥哥!
闻言,上官靖羽嫣然轻笑,“好了彩儿,别闹了,我可没有哥哥。”转哥吗?”
素言摇头,“我娘就生我一个,没有哥哥。”
“彩儿也累了,带着它去休息吧!”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不是说北昭退军了吗?”素言不解,“族长素来说一不二,虽说——有些阴晴不定,然则一旦族长决定的事,是绝不会更改的。”
风里花?
上官靖羽坐定,“你说过,他们在找我娘。”
素言点头,“所有人都在找,可惜——”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谁都找不到。”上官靖羽淡淡的笑着,“我爹会把她藏得很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小姐不愿回北昭,素言也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小姐的真实身份。”素言说得很轻,却很肯定,“就算是死,也不会说。”
上官靖羽抬头看她,“那我宁愿你活着。”
素言一笑,没有答话。
良久,素言才道,“小姐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然则还不待她出门,脚步却停在了门口。
“怎么了?”上官靖羽问。
素言低眉看见门槛上,有个划痕,只是很简单的十字标志。心头一窒,素言随即回房,“小姐,我们走,这儿不能待了。”
上官靖羽随即起身,“怎么回事?”
“我看见了北昭的暗卫标志。”素言慌忙收拾行囊,“不管来不来得及通知姑爷,咱们先走。若是落在了北昭的手里,可就不得了了。”
“好。”上官靖羽快步走到门前,蹲下身子瞧了一眼那个标志,“这个不是最简单的十字标志吗?”
“小姐没发现,十字标志中间有个针孔吗?那就是目标所在的意思。”素言焦灼的环顾四周,“大抵是姑爷走后,咱就被盯上了。”
当时上官靖羽和素言去了街口,所以来人以为二人跑了,就去追赶。所以现在那帮人在幽州城绕了一圈没找到她们,必定会再回来。
没有留人看守,证明对方人手不足,应该是临时起意。
上官靖羽骤然盯着落在栏杆处的彩儿,彩儿知道?彩儿说:跑跑跑?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素言,别收拾了,拿上细软。”上官靖羽起身。
收拾了东西,势必以为二人跑了,会继续追。若是东西还在,定会以为她们还会回来,势必能拖一拖。
两个女人的脚程,绝对比不过这些北昭探子。
能拖一时算一时。
素言会意,二人轻装简行,直接从后门离开。
街面上只剩下那些三三两两逃难的,也有站在门前观望的,一张张微白的脸上,或期盼或焦灼。
“怎么了?”上官靖羽走到一家饭馆铺面前,混在人群里问。
有人道,“又要打仗了,听说这次是敌军主帅亲自领兵。”
“是叫什么花的吧!”有人插了一嘴,“说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
“别说了别说了,准备好东西,若是万一城破,就赶紧跑吧!”这话一出口,四下一哄而散。若不是身家都在幽州,这些人早就跑完了。这店面,这祖业,搬不走带不走,总希望能打赢北昭,也免去自己的流离之苦。
上官靖羽抿唇望着远远的城门,大批的军士集结,真是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
城门之上,傅声为首,瞧着底下浩浩荡荡的北昭大军,下意识的皱眉。
看样子,是要开战了?
记忆里的风里花,似乎从未亲自领兵过,甚至于——也不会如此耐不住性子。前两日刚刚烧了粮草,今儿个就大举入侵。
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风里花,久违了。”傅声站在高墙上高喝一声。风过鬓间,极具大将之风,大有不怒自威之势。
策马阵前,铠甲熠熠生辉。
长发随风,容色妖娆,不是风里花,又是谁?
“傅将军,咱们也算旧相识,那些个客套话就免了。今日我来,也不是为了两国之战,只是想问一问。”风里花的言语倒是颇为怪异,“十多年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