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丞相府门外,应该有不少的眼睛都死死盯着。一有风吹草动,那些讨厌的臭东西,就会一拥而上。
或许连皇帝都不曾想到,上官靖羽的手中不但有御羽山庄的庄主令,还有素颜给的龙凤印。漫不经心的摸着手中的玉指环,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谁若是想要,只管来取。若能取走,就算谁的本事。”
“那是你的护身符。”年世重道,“守住这东西,就等于守住你的命。”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上官靖羽起身,“各尽其职,各安其所。俯仰无愧天地,便是最好的。”
语罢,上官靖羽转身离开。
年世重还留在原地,这茶越喝越苦,真是苦到了心里头。可又有什么办法,有因才有果,很多事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很多人也都是自己错过的,怪得了谁呢?
黯淡的眸,逐渐狠戾冰冷。
既然无人,就夺权。
有权有天下,还怕会失去什么呢?
起身,定定的望着上官靖羽消失的方向,心腹杜仲上前,“将军?”
“看样子他们是有备而回,这筹码倒是押得心惊胆战。”年世重瞧了杜仲一眼,“太子府有什么动静?”
杜仲道,“已经有所动静,只怕今夜不太平。”想了想,杜仲又道,“将军,要不要外围设防?”
年世重摇头,“若都是一帆风顺,岂非无趣?难得到了门前还有搅局的,就让他们进来热闹热闹。”
“明白!”杜仲颔首。
年世重转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上官靖羽刚刚关上房门,当即吓了一跳,萧东离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桌案前头,身上早已褪了手铐脚镣。
“爷,你——”上官靖羽心头一怔,“你的手铐脚镣——”
“取了。”他淡然开口,“明日回房再戴回去就是。”
见着上官靖羽讶异的表情,萧东离拦了手,示意她过来。
这间屋子比较大,是年世重特意让老板给腾出来的,分为内阁和外阁,以便素言留下来帮着上官靖羽照顾孩子。
素言带着樽儿在内阁,萧东离就在外阁等着上官靖羽。
见着她过来,萧东离一如既往的将她抱起,置于膝上拥着,“今晚不太平,爷过来守着,免得你和樽儿害怕。”
“今晚不太平?不是还有年世重吗?”上官靖羽蹙眉。
“我能安之若素的回东都,年世重必定觉得我早有准备,不好好在你跟前露一手,如何证明他站在了你的阵营里?”萧东离低眉笑着,尾音拖长,“嗯?”
她报之一笑,“就你聪明。”
“爷是傻子,你忘了吗?”萧东离挑眉。
上官靖羽一怔,“你觉得柳莺会不会把——你已经康复的事情告诉了皇帝?”
“她也恨皇帝,皇帝让她带走樽儿,她也是迫于无奈。有些消息,能不透露,她必然不会透露。”萧东离眸色微沉,“否则她临死前不会说那一句,不许报仇。”
“江湖中人,很看重承诺,是不是?”上官靖羽问。
萧东离点头,“千寂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她微微凝眉,如果告诉萧东离,她与千寂以兄妹相称,不知道萧东离会不会宰了千寂?只不过,今夜真的会不太平吗?是二皇子的人?还是皇帝的人?
轻柔的靠在萧东离的怀里,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爷,你想过要做皇帝吗?”
萧东离摇头,“不想。”
可——不得不做。
“爷,等到天下太平,我们还有机会离开吗?我想安安静静的跟你过日子,跟你在一起,跟樽儿在一起。”上官靖羽吻着他的喉结。
他的咽喉轻轻滚动了一下,而后满意的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待到来年桃花开尽荼蘼,可否邀你共赏一曲,火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