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手无寸铁之人,要的不过是一口饱饭,吃得饱穿得暖就已经很知足。而你们呢?连人家一条活路都不给。”
“断人活路,无疑是作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出话来。
“你是太子府的人,我们是不能拿你怎么办。就算送官,最后也不过是白忙一场。”这话让一旁的百姓愈发的义愤填膺,但也无可奈何。
自古以来有句老话。
叫做:民不与官斗。
升斗小民,怎么敌得过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呢!
“不过,就算放你回去,你也活不了。”这话几乎是个大喘气,也是大转折。素言一怔,瞬时明白了上官靖羽的意思。
风烈自然知道,上官靖羽的话外弦音。
如今是多事之秋,太子爷萧东铭正谋划着对付萧东离,是万万不能出现纰漏的。所以风烈既然被擒,回去也会是个被萧东铭,杀人灭口的结局。
可是这人呢,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哼,随你怎么说,今日是我一人主意,与太子殿下无关。”风烈咬紧牙关不松口,他不松口,是因为对萧东铭心存希冀。
只要没有牵扯到萧东铭,自己就还有一线生机。
风烈固然也是聪明的,在砸粥棚的时候,尽量让身边的人,不伤及性命。没有死人,这罪自然也不会太大,更不会牵扯太广。
上官靖羽点了头,“很好,既然是你一人所为,那就一人做事一人当吧!”她瞧了素言一眼,又瞧了难民们一眼,“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你当我是杀鸡儆猴也罢,故意为之也好。我不杀你,但——”
她一笑,容色清浅。
风烈皱眉,只觉得心中极度不安。
上官靖羽是谁,上官凤的掌上明珠,素来机敏过人。风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丢在了木笼里,摆在板车上拉出长街,游街示众。
不是说一人做事一人当,那自然是要来担当的。
也让世人看一看,萧东铭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鸣锣开道,声声唱。难民中,有唱快板的,唱莲花的,这唱得那叫一个顺溜。
唱不尽的世风日下,诉不尽的人心不古。道德仁义好门面,杀人宰房不见血。说的,不就是萧东铭的太子府吗?
魑魅魍魉不能露面,坐在东都最高的建筑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热闹。
魑:太子府丢脸。
魅:人也丢了。
魍:恃强凌弱。
魉:活该!
四人点头,瞧着底下好一片热闹。这东都城,怕是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瞧瞧两旁的百姓,一个个都探出脑袋看热闹,大街上人声鼎沸。
这太子府,总算“扬眉吐气”了。
只是——才走了一段路,屋顶上的魑魅魍魉立刻神情紧张起来。
不远处有官军踩着整齐的步子飞奔而来,甲胄声与脚步声震耳欲聋,这阵势只怕是冲着板车上的风烈来的。
应该是太子府的人。
是来劫人的?
还是来镇压的?
素言蹙眉瞧了上官靖羽一眼,上官靖羽示意她带着樽儿先走。见状,素言从袖中取出还在呼呼大睡的彩儿,一脑门拍下去将它拍醒,而后放在了上官靖羽的掌心,“好好保护小姐,不然就拔了你的毛,拿你炖汤喝。”
彩儿本就睡得香,被素言这一折腾,本就愤怒,听得这话却瞬时如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落在上官靖羽身后的木笼上,不甘的低叫两声。
官军快速而来,百姓被强行驱散,有些人在茶楼酒肆的二楼探出脑袋来。
“把人带走。”为首的是个生面孔,上前就要让人带走笼子里的风烈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