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好不容易露出这脆弱的一面,他这个作父亲的哪里会不知道他的目的?既然知道了,又怎么会不满足?
“前几日不是才去了么?”秋天长有些不赞同地道。
“客人来了,还不快点看茶?”秋天长不等秋迷溪的回话,直接向管家说道。
管家得了命令,赶紧下去让人准备了。
这一切南宫凰看在眼里,不禁对秋迷溪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还请移步大厅吧!”秋天长正了正神色,尽量让自己脸色看起来好些。
要不然,他这个傻儿子,又说要去看他娘亲了。
秋夫人一生喜静,所以她的墓碑秋天长命人立在郊外,郊外离这可不近,这一来回,都得耽搁个大半天时间。
三人于是又去了大厅。
“这些年,夫子还好吧?”等都落了座,南宫凰这才开了口。
秋天长点点头。“还好!”
南宫凡震当初来拜托自己,收她们姐妹二人当学生,起初他不过是想着,卖给他一个人情,若是他两位千金有悟性倒好。
若是无心向学,他也就此作罢。
没想到两位都还算好学,只是眼前这位平日里风评不好的南宫凰,悟性更好一些,也并不像外人议论的那般。
他这才真正将她们当成了自己的学生。
“听闻夫子待明年开了春,就想辞官了?”这消息几乎京城里的官员都知道。
秋天长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而他的比生所学也已经倾相授受给了太子,太子已经不需要他了。
所以太傅这个位置,需要换人了。
虽然他退下来算光荣,可暗里谁知道有多少人看着他的笑话呢?
他秋天长一生清廉为皇家效力,却落得这么一个兔死狐悲的下场,谁见了不想落进下石一番?
可今日却被一个学生问了这个问题,他多少觉得心里有些恼怒。
“可不是,夫子比不得南宫将军,能紧紧抱住太子这颗大树,又是国之横梁之材。”语气不乏有些酸味。
在座的南宫凰与秋迷溪自然都听出来。
南宫凰不语,倒是秋迷溪,知道自己父亲心里的苦闷,可却又无可奈何。
“父亲又为何如此?父亲常教我,无论什么事,做到无愧于心就好好,各人生死富贵有命,强求不得。”
为什么他父亲总是看不开?
太子现在固然得势,不可一世。
可连他都知道,想要得到这个天下,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现在皇帝还没有死呢?怎么可能就这么发放任太子,让他对皇帝的江山为所欲为?
“这倒是……到底是老了,糊涂了呀!”是啊!这个江山最终是谁的,于他又何关呢?
他又何必执着于自己毕生所求?
人哪……
要学会放下,才是真!
秋迷溪这才松了口气。
“夫子,学生倒有一事相求,不知夫子可否相助一臂之力?”
秋天长是当朝公认最有学识的人之一,他的阅历与学识自不用说。
“哦?你倒是说说看?”听到她有事求于自己,秋天长有些意兴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