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从他漆黑的瞳孔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在季宸渊的眸中，苏嫣好似一顿晚餐一般。
然而，季宸渊看了看手上的锦囊，缓缓地将獠牙收了起来，幽冷的声音质问道，“你是谁？”
“我……”苏嫣很是奇怪，她应该是通过海市蜃楼看到了以前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旁人看不见她，而以前的季宸渊却可以看见她呢？
见苏嫣不说话，季宸渊不悦地眯起了眸子，他冰冷的大掌狠狠地遏制住了她的下颚道，“说，你是不是敌军派来的细作？”
苏嫣的脖颈很是不适，她的小手触及到了季宸渊遏制住她脖颈的手，她想要将季宸渊的手拉下来，但是无能为力，她只好用极为困难的声音道，“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听了这话，季宸渊不由得蹙起了眉，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子千千万，不过于他来说都是无用物，有什么好记得的。
季宸渊松了手，然而就在苏嫣打算起身的时候，却感觉到肩膀一沉，她侧过头，却发现季宸渊按住了她的肩膀，而另一只冰冷的大手从鹅黄色的领口处探入。
苏嫣咬住了下唇，她的眸中闪过几丝慌张，这般冰冷的触碰，她不知道季宸渊想要做什么？
他冰冷的大掌滑过了她的脖颈，而后是胸前，在接着往下。
冰冷的大掌触碰到柔软温润的肌肤之时，她全身的肌肤都不由得战栗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季宸渊确认她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的时候才冷然松开了她，此刻的苏嫣衣衫微有些凌乱。
棺材盖早已经摔得粉碎了，苏嫣一离开季宸渊的桎梏之后，连忙坐起身来将自己凌乱的衣衫整理了好。
她扶着棺材坐了起来，然而此刻季宸渊早已经离开了棺材，看着四周这凌乱的样子，他不由得蹙起了眉，而他手中还拎着自苏嫣脖颈处取下的锦囊。
季宸渊对这四周的环境似乎很陌生，他全然不知自己在何处，看了看四周之后，他转过头来，看着苏嫣道，“这是何处？”
“这是你的主墓室。”苏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小声道，她也该明白了过来，这应该是到了以前，然而以前的季宸渊根本就未曾遇见过她，更别说认识了。
因为被季宸渊掐了两次，况且之前那被硬生生从脖颈上拽下的锦囊，她的脖颈处留下了一条红痕，看上去很是触目。
听了苏嫣的回答，季宸渊的眸子不由得沉了下来，主墓室，他的？
衣玦飘荡之间，季宸渊已经到了苏嫣的面前，那股阴冷的气息再度压迫而近，苏嫣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季宸渊而后一步步逼近。
在战场上，他对敌人向来不留情面，不过能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进自己的圈套，最后无路可退的时候，倒是一种乐趣。
季宸渊的唇角赫然勾起一股冷笑。
“额。”苏嫣的背部突然抵上了冰冷的石壁，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她冷静了下来，看着季宸渊道，“将军，您已经去世了，现在的您，已经不是人类了。”
苏嫣看季宸渊的样子，便明白了过来，之前他还称自己为细作，恐怕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了的事情。
果然，对于苏嫣的解释，季宸渊全然不信，甚至嗤之以鼻，他将苏嫣逼迫到了墙角，而后道，“我不是人，那是什么？”
“是……”苏嫣准备说是僵尸的，但是咽了咽口水，她抬起眸子，漆黑的瞳孔之中倒映出季宸渊那毫无血色的面容，她深吸了口气，将季宸渊冰冷的手抬了起来。
季宸渊的獠牙虽然已经被他于无意之间收了起来，可是他身上的僵尸特征此刻却是未曾全然消失的。
温润小手触碰到他的手的时候，季宸渊不悦地蹙了蹙眉，以往若是有生人接近他的话，还不用他动手，他手下的士兵便会将人斩杀于马下。
而那些女子，更是对他多了几分怕意，哪怕是雪儿。
就在这稍微思考的时刻，季宸渊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手。
那修长的手指上竟然长了青色的长指甲，看上去十分吓人。
季宸渊曾对她说过的，行军打仗之中有时候需要会一些道家的简单学说，所以这代表什么，他不会不知道的。
苏嫣将他的手抬起，送至他目光之中的时候，自己都不禁咽了咽口水，此刻的季宸渊毕竟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僵尸，会不会发狂杀了自己都不一定。
她咬住了下唇，然而季宸渊却是没有动作，就在她疑惑地抬起头的时候，只见季宸渊的唇角突然勾起了讽刺的笑意，他将手抽开。
身形有些不稳地走到了一旁的小桥流水处，语气之中多了几丝崩溃道，“没想到我季宸渊有一日竟然会变成僵尸……呵呵，天亡我！”
耳边满是季宸渊的嘶吼，毕竟是苏嫣很在乎，所以她的心中不由得酸涩，甚至是难过。
她知道季宸渊的骄傲，在那副画卷之中，甚至有君临天下的霸气，千军万马臣服，可知他的光辉，然而此刻他却已经不再是人类，突然知道这件事情，自然会……
她曾经想过的，许多年前季宸渊知道自己变成僵尸之时的情况，会难过，会崩溃，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见到这一面的时候，心中竟然这般难过。
“啊！”季宸渊突然抱住了头，身形崩溃地嘶吼了一声。
僵尸阴冷的气息使得四周有些山摇地动，墓室摇晃，几乎就要倒塌。
“天。”苏嫣惊叫一声，只瞧着有许多大石块从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