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里特领着邪戈来到山的另一侧,两人眼前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
帕里特不耐烦的抬手,指了指洞口道:“进去吧!在里面泡上半夜,你身上的伤就会好了。”
“泡什么?”邪戈不明所以。
“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让你泡,你就去泡!”帕里特拽过邪戈,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踢进了山洞。
只听到帕里特大吼道:“为了等你,我老婆已经给我打了七遍诺奇亚虫了,你要是再唧唧歪歪,我立刻砍死你!”
邪戈摸了把自己的屁股,悻悻的转身向山洞的深处走去:“去就去,干嘛这么凶啊?”
山洞里的道路蜿蜒,很多地方需要邪戈侧身弯腰,才能穿过。
整个信道没有任何分支,但是很奇怪,这样狭小的空间竟然没有带给邪戈一丝昏暗的感觉。
“是这些岩壁的原因吗?”
邪戈心中抱着疑问,伸手想摸一下那没有任何人工痕迹的岩石,就在这时,一声悠长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朵:“你终于来了。”
“嗯?”迅速回头,邪戈就看到一位身着黑色巫司袍的华发老人。
通过阿努达的熏陶,他已经基本上可以分辨出这些巫司的等级了。来者袍子上的六颗小银星,说明他至少是一个高阶巫司。
这个老人和阿努达的气质很相仿,都是慈眉善目,不同的地方只是他身高相对矮了一些。
除了梳理得很整齐的头发和山羊胡子外,他的眉毛还是年轻的黑色,最为奇怪的,还是他鼻梁间的一对小镜子。
虽然邪戈没看过这种小镜子,但配在那张脸上,让邪戈觉得眼前的老巫司看起来似乎很博学。
“快点过来吧,我们已经为你浪费了一公斤的沃玛水晶粉末了。”老巫司伸出修剪得很干净的左手,抬了抬鼻梁间的镜片,转身向前面比较开阔的地方走过去。
“我是主持这次巫化仪式的主控巫司乌卡塔,你可以叫我卡塔巫司。”
“是,卡塔巫司。”跟在卡塔的身后,邪戈很恭敬的说。
邪戈虽然会在法兰克斯、阿努达面前表现出轻佻、不服的行为,但其实他内心深处,对巫司一直是很尊崇的,尤其眼前这位卡塔巫司的给他的感觉还不错。
卡塔巫司的动作很利落,虽然邪戈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眼力还在,他对卡塔的速度十分惊讶。
卡塔带着邪戈来到一片比较开阔的洞口,这是一个天然的溶洞,四周有不少凸起的奇石,却不潮湿,而且相对于外面,做为这里的最深处,溶洞竟然比外面还要亮一些。
“从这里下去。”淡然的话语中,卡塔向前挥了下手,溶洞的中心随即出现了一条正方形的痕迹。
“吱吱呀呀”的声响中,那痕迹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随着声音的加大,缝隙越来越粗,最终一个黑色的门出现在邪戈视线中。
卡塔巫司将右手抬起,拇指和中指摩擦发出“啪”的声响,一个银色的光球在右手上出现。
光球并没有刺眼的光芒,而是一种非常温和却无法抵挡的光亮,本来微黄的山洞,在这光球出现的一刻,变成了让人感觉很舒服的银色。
卡塔巫司透明镜片后的黑色眼睛,扫了眼邪戈,带头向四方形的门洞走去,脚与石质地面的摩擦声回荡在空间里。
门下面是一条石阶斜坡,四周的墙壁被开凿得整整齐齐。
在这样的环境下,邪戈突然感觉比前面的山洞还压抑。他不耐的动了下身子,让身体的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结果换来卡塔回头淡淡的一瞥。
邪戈不习惯应对卡塔巫司这种淡泊如水的感觉,也不习惯这种压抑的气氛。他向前紧走两步跟到卡塔身后,突然开口问:“卡塔巫司,这是要去哪里?”
“溶池,前面就是了。”卡塔没有回头,只是指了下昏暗的前方。
“噢!”无奈的应了声,邪戈心中就是感觉怪:“这老家伙到底是要干什么?搞得比法兰克斯还神秘,虽然老子胆子很大,但总是这样搞,弄不好就要出现一些精神问题了……”
在邪戈这样的心思刚在脑际划过,卡塔的声音突然响起:“这里就是溶池了。”
邪戈放眼向前方望去,两扇好似通天的石头大门,上面雕刻着一些意义难明的美丽图案,一条条扭曲的线组合起来,彷佛是世间最美的景观。
看着这些,邪戈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与火焰山中的山洞图案好相似!
干净而苍老的手在空中画了个圆,卡塔的嘴巴张合着,邪戈就感觉有股奇怪的能量从卡塔身上散发出来。
两扇大门在“轰”的一声中,向两边缓缓打开,顿时有如最清澈天空的光芒,将邪戈的眼球映照成蔚蓝的颜色。
看着眼前的一幕,邪戈微微一怔。
这只是个五米见方的小房间,房间里的摆设简简单单,最吸引邪戈目光的,是一个占据了房间大部分空间的池子。
池水是银白色的,但因为房间墙壁都是天空色彩的关系,整个池子也被映照成大海一样的颜色。若不是邪戈的眼睛特殊,他绝对分辨不出两者颜色的区别。
池子表面很平,看起来就像一汪死水,但时而从池底升起的大泡泡,却给了这池子充足的生气。
“啵!”
“啪!”
泡泡破裂的声音,在这静幽的环境里显得十分清晰。
在池子四周,均匀排列着三个柱子状的石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