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舞柔和的看着福伯,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突然明白了一些道理,她活了半辈子,从有记事开始,就在怨恨那个社会,在怨恨她
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怨恨狠心抛弃自己的父母。
虽然这些怨恨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换做一种羡慕表现出来的,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回忆起白天她羡慕那街上一家三口幸福的笑容的
时候,她都有去把那对夫妇撕碎的冲动。
还好她还没真正偏激到那个地步。
现在听了福伯的故事,她突然会去站在她父母的角度想问题了,或许天底下真的没有不爱自己儿女的父母,只是他们可能遇到了不幸
丢了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个世界上,也或许自己是被人拐卖了出来,而他们也在满世界的寻找自己,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而已。
种种种种,太多的可能,有了这么多种的可能,她突然一点儿怨恨也没有了,或许他们正在用她不知道的方式爱着自己,只是自己没
有感受到而已,她应该感谢他们给了自己这颗脆弱的生命,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福伯,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这里是咱们的家,永远都是,你想要待多久就待多久,我也知道,突然要你回去面对他们,你或许
心中的不安和压力会更加的大,但是这是你一辈子的心结,我也不希望你怀着一辈子都没解开的心结去见她们,她们是希望你过得好的,
天灾人祸,任谁都无法避免的。”
阮凤舞柔声的说着,她好像突然一下子会尊重天下所有的父母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回去看一看,在我的有生之年?”其实这个想法他也有,可是就是没有这个勇气去实施,他在逃避,
在害怕,他觉得他是一个懦夫,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几十年了。
阮凤舞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你还是随着你自己的心愿吧,反正人生在世,开心就好,没有必要自己画一个牢笼把自己困一辈子
。”
她说着这样的大道理,她也确定福伯能听懂。
福伯看着她说话的样子,眼神突然变得热切了起来,“你跟小英可真像,她那个时候也经常这样对我说着一些我似懂非懂的大道理。
”福伯的眼神又是透过了阮凤舞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悠远且迷茫。
阮凤舞皱着眉头,“小英是?”
福伯用手帕抹了抹眼角已经渗出来的眼泪,然后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说着:“小英是我的女儿,在离世的时候她才你这般的美好年华
,所以我第一次见着小姐你,就好像看到了小英似的,我以为上帝眷顾我,让我再次看到她,以为是上苍给我一次机会来弥补她的,但是
我也知道,你并不是她,虽然说话的口吻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
福伯略带忧伤的说着,他慈祥的看着阮凤舞。
阮凤舞看着他饱含泪水的样子,突然不忍心告诉他自己即将离开的事实,虽然不是生死离别,虽然也只是一面宫墙相隔而已,但是这
么一隔,把他们的身份,把他们各自的世界都分的清清楚楚了,以后可能一辈子都不再见,尤其是福伯现在的年纪那么老了。
阮凤舞捏着福伯粗糙的手,“福伯,我虽然不是你的女儿,但是我能感受得到你把我当作女儿般那样的呵护和对待,我很感谢你的照
顾,也很感激你的关系,你可以继续这样,我也正好没有父亲,让我体会一下子有父爱的感觉。”
她调皮的眨着眼睛,这一辈子上一辈子她都没有体会过父爱,只有在福伯和黎叔的身上才能偶尔感到一点点零星的父爱,所以她很是
珍惜这两个老头的感情和带给她的感动。
“小姐,奴才不敢,伺候小姐是我的责任。”福伯已经哽咽,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他的眼神却依旧慈祥,就像一个父亲在看着自
己的女儿般。
“福伯,我已经跟小步都说了,以后你们俩呢就互相的照顾,这里是咱们几个人的家,我将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我现在可能不
是很方便说明我即将去哪里,什么时候还会回来。”
她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告诉他,让他有一个心理准备,而不是嗖的一下子人就消失了,那样也辜负了他老人家对自己的一番关心和照
顾。
福伯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般,只是淡定的点点头,“我们会好好的照顾好这里的,您就放心吧,夜已经深了,小姐早点回屋准备休息吧
,屋子里的热水可能都凉了,我这就去再帮您打一盆来。”说着他就挪着那有点驼背的步伐往外走去,整个院子静悄悄的,静的让人以为
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住。
这一天,阮凤舞正在坊里闲着喝茶,却又迎来了一位“贵宾”。
“阮老板好生闲着啊,有了这般的生活何必还要进去那座围墙里面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声音的主人随着声音也一起飘进了房间,根本连一个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一般。
阮凤舞头都没有抬,就知道是谁来了,看来还真是被自己猜中了,原来她还没有离开盛京,说不定都还没有离开皇宫。
阮凤舞冷哼一声,并没有接她的话,眼神都没有看她一下,眉峰一挑,“沧月王爷不回国一直赖在我天齐是和意思?是想在天齐发展
势力然后配合贵国的陛下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把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