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天亮了大半,晏小五伸了个懒腰,低头一瞧睡在地上的陆离没了影子,不知是去做什么了。这样也好,倒是能让小五给他一个惊喜。
小五起床摸了半天,总算摸出床底下一根细细的丝线来,加上昨个被王有财踢坏的火钳子头,再把这线和火钳子头系在一根树枝上面,一个简易的鱼竿就做成了。晏小五瞧着自己做的鱼竿,丑是丑了点,不过应该还是可以派上作用的。
昨天听狗子说这周围有个不大的小湖,夏天还有不少鱼,让村民或是孩子摸去了,可到了冬天,结了冰,谁也抓不到鱼了。
小五顺着狗子描述的路摸上去,确实看见了一大块的冰面,顺手搬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小五狠狠在冰面上砸了几下,砸出了个冰窟窿来,树枝为竿,昨日剩下的鸟肉为饵,小五坐在冰面上,虽然有些冷,但不多时便钓了不少鱼上来。
冬天钓鱼,鱼一上来就被冻得硬邦邦的,像是冷餐在了冰箱里面。小五看着一条条钓上来的鱼,心下一喜,却忽略了时间,连午饭都没吃,一直坐在冰面上,身子微微又几分僵了。
耳边却传来陆离几声喘息声,小五一偏头,看着陆离站在自己几步远的位置,傅粉之面被冻得通红,加上微微起伏的胸膛,应该是跑来找她的。
陆离的手里面,提了些米,看的晏小五眼睛一亮,再瞧瞧冰面上面,自己一上午竟然钓上了五条鱼来,也算是战果斐然。
陆离看见了晏小五,悬着的心也放了大半,刚刚归家看见她不在,陆离以为她被王有财抓走,顺着脚印走过来,才发现她竟是在钓鱼。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竟然,竟然对这个只认识了一天的女子如此上心。
晏小五拢了拢鱼走到陆离的跟前看着他手中的米和面,虽然不是很多,却也可以凑合一个礼拜了,小五的眉毛轻轻挑了挑“想不到你一个穷书生还挺有钱的嘛,买了这么多粮食回来。”
陆离转身“回家吧。”若非无奈,他也不会去求那个人,便也不会拿到这些粮食。
晏小五向着陆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这个怪书生,除了子曰说话就不会超过十个字!
回了破屋子,晏小五把那铁锅里倒上一点油,拿出一条大鱼双面煎了,又倒上水慢慢熬煮,香味不知不觉间溢满整间屋子,惹得低头看书的陆离都抬了抬头。
晏小五眯着眼睛笑了笑“怎么样,香吧,你这是荤油,要是换上了神马菜籽油呀,更香呢!”
陆离未理,又低下了头,可那鱼汤的香味却还是一点点溢了出来,挠在陆离的鼻子上,晏小五利落了又煮了饭,顺便敲了敲另外几条冻得硬邦邦的鱼“我刚才看着家里面快没油了,下午你去拿这几条鱼卖些钱来,也给家里再买点东西回来。”
“为学者,学农而非商!”
晏小五指尖一僵,古往今来读书人皆是重农抑商,这书呆子又怎会喜欢做个生意人,果然是活该饿死的命。漂亮的唇角被小五紧紧的咬住,耳边却传来某人一句淡淡的话语“放桌上,下午说。”
小五一惊,偏头却只看见陆离专心看着有些破损的书,之乎者也,儒学之术,她这相公,是个怪人。
香喷喷的午饭让晏小五吃了个大饱,除了那偶尔吹进来冻的人心烦的冷风,这顿午饭,绝对吃的是心旷神怡,晏小五瞧了瞧房子,等到以后有些银两了,一定要把这四处漏风的房子修一修。
正想着,却是昨天陆离和晏狗子刚刚修好的门上传来几声当当当的敲门声,这几声敲得很重,简直就是在砸门,晏小五心下一疑,起身去开门。
木门刚刚打开,晏小五就和这来人撞了个正着,双目似火,面老相毒,来人,不是晏老太太是谁,晏老太太身后,晏狗子耷拉个脑袋不敢抬起来,本就肆虐的风雪,好像更加冷了。
晏小五看着来者,实在不善,陆离抬头,便看见晏狗子和双目似狼的泼妇晏老太,再看看晏小五,对这晏老太的身份也是清楚了个大概。
晏老太恶狠狠地盯着小五“你个不知羞耻的贱蹄子,如今还长胆子了……你……”
“你什么你,你即已把我买了,从此我晏小五便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到了我家扬起手来就要打,你有什么资格!”晏小五的眼珠子狠狠地瞪了瞪,生生把晏老太的气势都给压下去了几分。
晏老太一使劲,把手掌从晏小五的手腕里抽了出来,双眸气的猩红“贱蹄子!”
“你有什么资格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