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下懿旨准备迎娶潘仁美的长女为后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也就是说消息基本上处于封闭状态,八王爷暂时还没有收到情报,所以皇上故意冷不防抛出这件事,想看看他的反应。
八王爷的脚步停了下来,回过身一鞠到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嘴角泛起讥讽的笑容:“贤侄就不觉得压力山大?”
“微臣确实有这种感觉。”八王爷垂着眼眸特诚恳的回答。
皇上虽然而立之年,加之在宫廷斗争中成长,按理说喜怒哀乐并不轻易显露,只是平时被八王爷动不动就拿先皇的金锏威胁他,很是憋屈,今天看见八王爷服软的模样,心中早就有个小人高兴地活蹦乱跳:你丫的也有认输的时候哇!
他故作大度的哈哈大笑,甚至还亲昵的拍了拍八王爷的肩膀:“贤侄,没事,寡人会罩着你的,决不让潘相爷爬在贤侄的头上作威作福。”皇上越说越得意,脚尖一颠一颠的,身子也跟着晃悠,整个人显得很张狂:“再怎么说,我们是亲叔侄,潘相爷即使做了寡人的国丈,在寡人的心中也越不过你去。”
八王爷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目光淡淡的和他对视,那目光勾魂摄魄,似乎一直看到皇上的心里,前一刻还因为胜利在望,在皇上的心里疯狂叫嚣的那个小人像缺水的植物慢慢地蔫儿了,皇上的目光显出一丝胆怯。
特娘的,明明老子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外加是他的叔叔,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家伙就缩头缩脑变成龟孙了呢?
“皇上所言差矣,微臣从来就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只在乎大宋江山的稳定繁华,皇上这一大婚肯定会在子嗣上大下工夫,微臣于亲于理都要为皇上多分担些,故觉得压力山大,但是微臣甘心情愿,死而后已。”
八王爷貌似恭谨的说了一番肺腑之言,皇上听得七窍生烟。
子嗣问题一致严重的困扰着这位被历史称作宋太宗的一代明君,因为膝下,别说无子,就是个公主都没有,民间有传言当,当今皇上严重不举,所以才不纳后。现在疮疤被八王爷不着痕迹的揭起,宋太宗虽然气得死去活来,却无计可施,还要违心的装作体恤,绽放笑容嘉奖地说:“果然打仗父子兵,贤侄,你就是寡人的左右臂啊!”
“皇上抬爱,没什么事微臣就告辞了。”八王爷机灵着,见好就收。
“嗯,退下吧。”宋太宗笑眯眯地说,待八王爷一走远,宋太宗的神情立马变成咬牙切齿的模样:“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哦?待寡人揪住你的小辫子,一定要你死得很难看!”
但不过一秒,宋太宗又变的后悔莫及,刚才就应该直接让那个家伙走的,自己嘴贱偏要叫住他,结果害得自己当着身边的几个太监出丑!
想到“太监”两个字,宋太宗终于找到发泄的对象了,他阴冷的眸子扫过一众跟在身边的大小太监。
凡是宋太宗目光所到之处,那群太监就像掉进冰窟,冷的直打哆嗦,心中早就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宋太宗沉声命令道:“你们给寡人互相掌嘴!”
顿时慈宁宫外响起一阵激烈的耳光声,热闹的程度堪比重大节日放的鞭炮。
再说八王爷回到王府时已是中午,吃过午饭,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用手撑住脑袋,想到潘仁美就要变成国丈了,立刻觉得心烦意乱。
以前光一个潘仁美就够他对付的了,如果再添一个潘皇后,那还不跟纣王跟前的妲己一样,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呀,到时自己就是拼上身家性命只怕也难力挽狂澜!
一想到自己的父皇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么白白的断送了,八王爷便心如刀绞。
关于潘仁美的长女潘凤八王爷也听到许多传闻,最离奇的是潘凤武功高强,以一人之力击退敌方百万雄师。
想到这里,八王爷不禁冷笑,武功再高强能高得过杨家七儿郎?金沙滩一战还不是损失了好几个好儿郎,虽然有潘仁美故意不发兵支援的原因,,但也说明了敌方的强大,不然以杨令公久经沙场,不可能没办法突围,最后还血溅李陵碑,一门惨烈!
他的脑子里突然跳出几个字:事有蹊跷!
联想到只身脱险回来的郡马杨六郎曾经怀疑潘仁美有通敌之嫌,这会不会连潘凤的战功都是和敌方串通好的,演出一场戏给太后和宋太宗看,只是为了铺平潘凤进宫的道路?
若果真如此,大宋江山危矣!
八王爷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
八王爷警觉地抬起头来,看见小安子走了进来,心想,他的凌波微步渐渐炉火纯青,庾约壕谷凰亢炼济挥胁炀酢
小安子似乎在戒备着什么,进来之后,还向门外看了又看,这才把门反锁,走到八王爷的跟前,压低声音神秘的说:“王爷,奴才知道谁是内奸!”
“哦?”八王爷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是谁?”
“奴才觉得吧,叶护卫嫌疑最大。”小安子边说边察言观色,见八王爷没什么反应,知道他在认真听,这才接着往下讲:“首先,他武功高过奴才,且又跟陶总管关系密厚,这一点人人都知道。所以要是他在粥里加丹参,奴才肯定察觉不到。
再者,他去杀陶总管,陶总管也不会防备,这也应了咱们分析的是熟人作案。而且,当王爷你问有没有找到关于陶总管和潘贼来往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