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的手按压住脸上的胭脂玉面具,整个人都在强忍着愤怒,她一万个不想相信慕云筝的话,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痒痛感,却叫她不敢不信,她清冷的双目此刻已经微微泛红,恨不得将慕云筝碎尸万段。
慕云筝得意的望着白袍人,心中暗暗想,这面具下的女人究竟生了一张什么样的脸?不管怎样,至少也要牢牢记住敌人的脸,这样即便不能一次取胜,下一次再遇到时,才能一眼便认出真正的敌人。
莫无欢竟然也微微生出几分紧张,不知为何,他心底总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似乎这云中天宫的宫主,面具一掀开,他便要陷入另外一个更深的谜团,他也搞不清为何会有这样的预感,但是这感觉十分分明,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郑重起来。
慕云筝明眸流转,熠熠生辉,她料定这白袍女人爱惜容貌,一定会摘下面具,不由红唇勾起傲然弧度。
白袍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摘下面具,她微微抬手,伸向自己的脑后。
慕云筝和莫无欢几乎是下意识的瞪大了双目,都有几分期待的盯住了白袍人的脸。
面具被缓缓摘下,露出了一张女子精致的面容,雪白的肌肤,美艳的五官,明眸善睐,红唇斐然,细密的汗珠,晶莹的从额头滑落,好似荷叶上滴落的露珠,这样绝美的一张脸,即便在慕云筝面前也不显失色,只是多了几分成shú_nǚ子的妩媚和妖娆。
慕云筝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本以为这面具下说不定是一张丑陋的脸,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绝美,而且显然这白袍人的岁数已经不小,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肌肤晶莹水润,竟如豆蔻少女。
相较于慕云筝的惊讶,莫无欢的反应可谓震惊,他一张本就雪白的脸,此刻蓦然失了色,那双永远清冷淡定的眸子,此刻满满的全是不敢置信,他微薄的唇轻轻张开,久久不能合拢。
“无欢,这女人是天宫宫主?”慕云筝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暗自调息运功的女子,下意识的问她身后的莫无欢。莫无欢此刻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俊美皱着,似乎没有听见慕云筝的问话,半晌也没有回答。
慕云筝不禁回首来看他,看见他震撼痴怔的表情也微微一愣,不禁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
很快,白袍人雪白的脸上便隐隐散发出一抹红晕,显然是在催动热源内力,她脸上汗如雨下,越发趁得她肌肤晶莹,白里透红。
片刻后,白袍女子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目,顿时一抹冷而寒栗的目光射出,带着威胁而妖媚的气息,缓缓向慕云筝看去。
刹那间,慕云筝猛然发现,白袍女子左半边的脸上,竟然有一道极其狰狞的伤疤,只是刚才她侧首对着他们,他们便没有发现,此刻她才微微一侧首,左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便立刻显露出来。
这样美艳的一张脸,突然出现这样狰狞的一道疤痕,这对比实在太过于鲜明和震撼,以至于慕云筝半天只是张了张嘴,却惊讶的无论如何说不出话来。
“哼!”那白袍女子却忽然笑了起来,声音不再暗哑不辨雌雄,而是被阴冷的女声取代,她如毒蛇一般阴鸷的目光在慕云筝身上一圈一圈逡巡,冷声道:“臭丫头!我必叫你不得好死!”
莫无欢猛然被这一声冷喝唤回了心神,情不自禁的痴痴唤一声:“母后!”
“额?”慕云筝猛然回头,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下意识问道:“无欢你在说什么?”
莫无欢却好似心神都不在自己身体里了,他痴痴的望着白袍女子,神情怅惘却又疑惑,半晌又不解的摇了摇头,下意识自言自语道:“不!不对!你不是我母后……”
慕云筝望着莫无欢的神情,心底忍不住生出一抹担忧,此刻的无欢,看上去好像魂都丢了一般,她不禁下意识猜测,无欢究竟怎么了?为何会看着那白袍女人叫母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等她想明白,莫无欢似忽然记起了什么一般,眸色猛然一凛,竟然隐隐赤红起来,那神情受伤而疯狂,猛然道:“我记起来了,叶紫菱!你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是你!”
“啊?”慕云筝再度震惊的愣了愣,心头疑惑万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无欢的神色变化十分极端,似乎前一刻还对眼前的白袍女子充满憧憬和疑惑,下一刻便是浓浓的深入骨髓的仇恨,她实在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完全不清楚白袍女人和无欢的关系了。
这时,那白袍女子却忽然笑了笑,冷然道:“莫无欢,你终究还是记起来了吗?”
叶紫菱,没错,这是她的闺名,算起来竟然有十年未曾被人称呼过,这一刻被人突然喊出,她竟有些不适应。
慕云筝心头的疑惑更甚,她瞧着莫无欢的神色几近疯狂,如同一只困兽,她忽然生出一抹担忧,下意识退后一步,一把将他拥住,在他耳边轻唤:“无欢,你醒醒,醒醒,千万不要因为愤怒而失去了理智!”
这声呼唤,如同是清爽的溪水,蓦然划过莫无欢疯狂汹涌的内心,让他浑身情不自禁的冷静了下来,滔天的愤怒还在,却被他深深的埋入眼底,他冷冽的望向叶紫菱,忽然问道:“你怎么会成为天宫宫主?”
叶紫菱浑身散发出怨恨和毒辣的气息,见莫无欢竟然能因为慕云筝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便冷静了下来,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不过她今日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自然不会让这两人活着,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