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她说的时候,声音抬高了好几个音贝,神情带上了几分激动之色。
戴聍再深深看了一眼,得了一个结论:
“看来,你还在恨他!”
“不,我不恨他。”
站在风中,她大声否定。
“你就是恨!
他的嗓门比她还要大,似乎是有意要激怒她一样。
好在,时檀并没有变脸,直视了一会儿后,声音转而变得平静了:
“不管恨与不恨,都无关紧要。戴律师,你还是直说来意吧!”
她,终于还是藏起了情绪。
戴聍有看得出来,但他没有点破,只道:
“怎么,你打算让我站在门口和你就这样说话吗?骆小姐,今天我特意来此准备说的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得清说得明的。我觉得你应该请我们进去,坐下来好好的说谈说谈比较合适。”
说话间,他往里头那漂亮的庄园张望了一下,并且不请自入。
出于礼貌,时檀不得不让开道,由他进入,杰米夫妻则紧随其后。
边上,语言不通的保安,一直以警惕的目光关注着他们。
大约是看到时檀表情很差很不快,所以,在他们强行进来之后,有两个高头大马的保安马上来到了她身后,并用法语问她:
“需不需要把他们请出去?”
时檀挥手让他们下去,道是友人。
戴聍是听得来法语的,不觉微微一笑。
“几位,里面请!”
时檀带他们进去。
跨进主屋时,戴聍一边打量着这气势不凡的客厅,一边问了一句:
“李先生不在吗?”
也正这时,慕以淳屋里迎了出来,嘴里还叫了一声:
“你们怎么来了?”
他的表情是惊怪的,并且还急急忙忙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挂了,迎了上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有要紧的事要和骆小姐谈。李先生,幸会!”
戴聍友善的伸出了手。
慕以淳出于礼貌,回握了一下,疑狐的审视着,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律师的来头,所以越发诧异了。
“我想请慕先生一起旁听。有些事,我想你也该知道一下。毕竟以后,骆小姐还
有很多地方需要倚仗你。”
握完手,戴聍径直走到沙发前,示意呆立在原地的两位入坐:
“两位请坐!现在,我有一份有关祁继先生的遗嘱得向骆小姐宣布一下……”
“遗嘱”?
一听这两个字。
时檀的眉头整个儿全皱了起来。
好奇怪不是吗?
祁继的遗产早已之被划分掉,还能有什么遗嘱来向她宣布的?
重点,她根本没兴趣来接受来自那个人的任何信息,更不愿被所谓的遗嘱改变了生活。
而直觉在告诉她:他们将要公布的事,会再次给她的生活带来让人无法预料的惊涛骇浪。
戴聍是个人精,立即看出她有拒绝的意思,马上抢先堵住了她的嘴:
“骆小姐,不管你现在心态如何,不管你如何对祁先生怀的是怎样一份恨意,关于这份遗嘱,你最好还是听一听。有些事情,不是你认为那样就是那样的。你要是不听,这辈子,你就会永远被蒙在鼓里。我认为,你需要好好的弄清楚一下。要不然,祁先生死的也太冤了……”
这话让时檀的眼皮狠狠跳了几下,转头和慕以淳对视了一眼,终没有再出口赶人,而是从门口走了过来,坐到戴聍右侧,慕以淳则走过来坐到左侧。
玛丽和杰米则守在了门口,两个人看到这情形时,似松了一口气。
戴聍也跟着坐下,看了看表,从随身携带的密码箱内取出了一小密码箱,其大小比一般的a4大一号。
他郑重其事的将它摆到桌面上之后,抬看了看面前两人,又环视了一圈客厅:
“在宣布遗嘱前,我得先问一下慕先生,这房子内,有没有别的外人在?接下去,我要说的事事关重大,我希望,除了你们,不会再有第六个人知悉!”
透着神秘气息的言语令加重了慕以淳的好奇心。
他又深深端详了他们一眼,这才接上话道:“现在主屋没有佣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ok!”
戴聍点了一下头,双手熟稔的打开小密码箱,从里头取出一份牛皮袋,拿在手上:
“有一件事,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了,那就是祁继先生已在8·15事件中不幸遇难。”
时檀立马沉下了脸,心,又不舒服起来。
没办法,每一次,只要提到这事,她都有这种情绪反应。
戴聍没忽略她的脸色变化,但没道破,只继续说道:
“由于骆小姐和祁继先生已在一年前离婚,关于祁先生在祁氏的股份,我已经按照他生前所立的遗嘱,划分了他的遗产。但这只是祁先生作为祁继所拥有的财产。这些财产,多数都是从祁家产业所洐生出来的……归还祁家,也算是理所应当。”
这话,有点意味深长,他在暗示什么?
最古怪的是,他正当壮年,为什么要立这样的遗嘱?
时檀忍着没问,只听他往下说道:
“骆小姐,你应该知道,祁继还有一个身份,名叫景旭。这个名字照样是一个合法的存在,其全名为占景旭。”
这倒是让时檀怔了一怔,原来景旭这个名字,不是他胡乱诌的。
可他为什么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