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期待着一会儿有人苦着脸说崇拜我呢!”韩段丞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双拳也迅速收缩攻击着,长臂一挥,拳头化为掌风,向宋杭礼的胸腹之间袭击过去。
宋杭礼抬起左手,将他的手腕伶俐的攥住,一个扭头翻身,直接将韩段丞摔向地上。
韩段丞心中一凛,快速抓握住他的手臂,双腿也迅速圈住他的腰际,防止自己真的被摔下去。
岂有此理,宋长官的力道怎么这样大?平时都看不出来啊!韩段丞的额头上早已出了许多汗,他无法正面进攻,所有的进攻都会被宋杭礼给轻巧的化解。
十几分钟下来,宋杭礼的双腿便再也没有挪动出去,只在原地转着圈迎接韩段丞发动的新一轮进攻。他轻而易举地将韩段丞的体力一点点击垮,甚至还能控制住自身的平衡能力。
不过,不得不说,韩段丞的身手也很好,虽然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每一次进攻都稳准狠。如果不是自己基础扎实,恐怕早就被他给打倒了。
二人比较有默契地没喊出任何声音,只是肢体上的打斗而已,免得吵醒其他睡觉的战士。
宋杭礼估摸着已经把韩段丞的体力磨合地差不多了,也不再跟他继续耗下去,揶揄地扬起唇角,双手瞬间攥成拳头,直接袭击向韩段丞最大的漏洞处——右腹。
“哦!”韩段丞吃痛地低呼一声,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却还是猛地摔在了地上。
他坐在地上,沉默不语地捂着依旧吃痛的右腹部,心里比谁都明白。从一开始宋杭礼就发现自己的弱点了,只是跟他在耗着时间而已。而渐渐地攻击下来,他不但没有得到任何优势,甚至还把体力消耗了大半。
额头和脸颊上的汗珠都迅速滴落下来,掉落在潮湿的地上。周围的大雾越来越浓,韩段丞也越来越无法看清自己的内心。
他这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跟人上人还差着多么大一截,而宋杭礼的身手固然好,也定然还没有到达顶峰,正在努力奋进着。可自己呢?为什么有了一点点小能力就沾沾自喜?
韩段丞痛苦地捂着头,脑海里不断地飘过那些对自己阿谀奉承的人们,他们不是巴结自己优越的家世,就是奉承有能力的自己,又有几个是真心对他说过什么不中听的话?
良久,宋杭礼才走上前,淡淡地说道:“你应该已经想通了吧?我刚才几乎是在原地活动,如果不是为了应对你随时转移的方向,我绝对可以做到以不变应万变。而这一项基础,都是我长年累月站军姿和扎马步得来的成就。有些事看似很简单,但是如果长久地做下去,那就需要依靠一种毅力。就好比高楼大厦看着宏伟,却是用一粒粒沙子、石灰、钢筋等小物件一点点堆砌出来的。你看不起那些微末的事物,甚至觉得自己的层次早就站到了更高处。你妄想要一步登天,无疑是给自己建造了一座空中楼阁!当有人拆穿空中楼阁最需要稳固的下方那些不扎实的建筑是豆腐渣工程时,你就会一败涂地。”
他很少说这样长的话,更多时候喜欢做出来,而不是说出来。
但是,就在刚刚比试的过程中,宋杭礼对韩段丞已经发自内心的欣赏。他向来是一个知人善用的人,但不喜欢器重的人太傲娇,所以从不把这种器重太过表露出来。
韩段丞抬起头来看向宋杭礼,坐在地上的自己与站在面前的宋长官相比,他是如此高大,而自己又是多么渺小。他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抱歉,宋长官,之前是我太不自量力了,以后一定会好好悔改。我说的都是真话,决不食言。”
宋杭礼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手去,依旧是淡淡地口吻:“既然想通了,那就不要再纠结了。我比你大好几岁,在部队的阅历也比你早了太久。相信以你的好基础为前提,一定能够更好地将特种兵学习的要领都一一掌握。”
韩段丞再度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伸到面前的手,迟疑地抬起自己的手,随即坚定地握住后起身。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对未来军旅生活的兴趣,把对部队里的那种厌恶感完全摒弃了,换了另外一种心境在面对如今的丛林训练。
“是,谨遵宋长官的教诲!”韩段丞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由衷地对宋杭礼崇拜起来。
他赫然发现,宋长官的魅力远远不止表面上那些沉稳和成熟,更深远的是他坚韧不拔的真性情和对任何事物的上进心。
宋杭礼淡淡地扬起唇角,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以后别再对部队有所歧视就行。另外,既然决定要好好训练了,我不希望再听到关于你不按照部队规定作息的事情,尤其是与所有女兵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切勿有任何违反部队规定的事情发生!”
“……”韩段丞嘴角一抽,这、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聪明地转动了几下脑子,顿时恍然大悟。宋长官分明是在警告自己不要经常去找林蕊菲啊!
他难以置信地睨着宋杭礼,心里弱弱地说道:宋长官,您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说呢?当时我还敢大声反驳来着。呜呜呜——
这下子真的连韩段丞也哭笑不得了,华丽丽地沉默了。
宋杭礼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地笑,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先让韩段丞对自己心生敬畏,然后再让韩段丞无话反驳!
“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