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后院里,长风公子悠闲的喝着茶,朝着天上暖暖的冬日伸了个懒腰,“仿佛好久没有如此悠闲了啊。”其实并不久,但是灵州的境况太乱了,看得久了难免让人觉得自己时不时身处在朝不保夕的乱世。另一边南宫墨和卫君陌正在对弈,曲怜星站在南宫墨身后为两人端茶递水。蔺长风看看两人略觉得有些寂寞,“我说...两位,你们就任由萧千夜在灵州大展身手?现在外面萧千夜的名声可好了,我估计...那些灵州的百姓只怕只记得越郡王,完全不记得替他们平乱的是卫世子你了吧?”
这些日子萧千夜带着他自己带来的那帮人四处奔波赈济安顿灾民,对于这些眼看着可能会被冻死饿死的灵州百姓来说自然是如菩萨下凡一般的人物了。这些百姓却不知道,灵州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萧千夜不知道要占几成责任。灵州地处江南富庶之地,却比起别的地方还穷困,不知道单鑫收刮上去的钱,萧千夜又享用了几成?
南宫墨落下一子,淡淡笑道:“长风公子,幸好你没有入朝为官。”
“什么意思?”蔺长风不爽地道,虽然他是不太喜欢入朝为官整天跟那些老学究勾心斗角啦,但是墨姑娘这么说分明是看不起他啊。
南宫墨笑道:“朝堂上最忌讳的不是你无能,也不是你太能干,而是你不会看上司的脸色啊。皇帝陛下明摆着是让越郡王来捞名声,捞功劳的,你偏要拆他的台,陛下会高兴么?咱们现在这样正好轻松,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萧千夜去奔波费心,我们只要看着他不返大错就行了。等回了京城,陛下难道会不领这份情么?更何况,君陌半年之类连升数级,就算把功劳都抢来了,你要陛下怎么封上?最后,当武将的你在百姓中间要那么高的声望干什么?”
蔺长风眨了眨眼睛,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考究?
卫君陌抬起头来看着南宫墨,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显然是对南宫墨的话很是赞成。
蔺长风耸耸肩道:“好吧,既然你们都没意见,我当然就更没有意见了。不过...我怎么就觉得萧千夜那么不靠谱呢?”
南宫墨道:“其实,越郡王无论是能力还是才学都不差。他差得...只怕是性格。再加上如今太子府的情势,难免有些自乱阵脚罢了。”蔺长风摸着下巴,看着卫君陌问道:“如果你是萧千夜,单鑫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卫君陌漠然道:“斩立决。”
蔺长风欣慰地点点头道:“原来本公子的脑子还是比大多数人好的。”面对萧千夜,突然有一种浓浓的智商上的优越感。
蔺长风实在是搞不太明白,萧千夜将单鑫送回京城候审的意义何在。当然,按长理所萧千夜的做法才是正常的合理的合法的。但是现在是寻常事后么?单鑫可是差点搞出民变的人物,这种人留他多火一天都是罪恶。别看现在灵州城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别的那些犄角旮旯的小地方,说不准还躲着多少叛军土匪江洋大盗呢。还有刚刚经历这么一场叛乱,民心惶惶。正常人的思维不都是应该先二话不说斩了单鑫才说。一是给灵州百姓一个交代,二是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辈。哪怕只是显示自己的铁血手腕,杀鸡儆猴呢?这几天萧千夜是做得有声有色没错,但是遇到的事情也不少。如果他一开始就亮出刀子,这其中大部分的麻烦都是可以避免的。
旁边,曲怜星倒是有几分理解萧千夜的想法,浅笑道:“蔺公子,皇长孙未必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但是他伸出在那个位置,却又难免会多想依稀,如此一来便显得优柔寡断了。比如说奴婢,我截然一身自然什么都不怕,若真遇到什么事情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如果我父母亲人俱在,家产万贯甚至还有个夫君儿女,那么就难免会畏首畏尾,裹足不前了。”
蔺长风若有所思,“曲姑娘说的,似乎有几分到底啊。”
卫君陌随手将旗子抛进棋盒中,淡然道:“萧千夜不是寻常人。”
寻常人有这样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萧千夜身为皇长孙依然有这样普通百姓的软弱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再聪明,在有才华也不适合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皇者,最需要的就是杀伐决绝,乾坤独断。
“对了,这几天没有见到善嘉县主。”南宫墨有些好奇地问。同为女子,特别还是一个曾经觊觎过卫君陌的女子,南宫墨对朱初喻自然难免会多几分关注。曲怜星笑道:“善嘉县主似乎身体不适,留在房里养伤呢。这两天靳寨主前来探望,善嘉县主也没有见。”
“身体不适?”南宫墨挑眉。
曲怜星想了想,道:“听说...善嘉县主身边的丫头似乎去买过祛除伤痕的药。昨天早上奴婢无意中在后院遇到善嘉县主,善嘉县主虽然及时将脸偏过去了,不过,我好像看到她的脸上有一道伤痕。”
“毁容了?”蔺长风兴致勃勃地道,“谁干的?不会是靳濯吧?”
曲怜星有些不解地望着蔺长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靳寨主对善嘉县主有好感,怎么会毁了她的容呢?
蔺长风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吧?靳濯倒是真的对朱初喻一往情深,但是朱初喻对靳濯可就说不准了。”之前朱初喻对卫君陌的心思可是瞒不过长风公子的,这才几个月啊。而朱初喻和靳濯的交情看上去可不短了。朱初喻要真是对靳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