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一辈子,她在夏宇枫面前都注定了只能逃,一味的逃,逃一辈子。
薛海若走了,夏宇枫没有对她言语一声,他整个人完全呆滞了,眼神游离无神的看着桌面上隐隐冒着热气儿的咖啡。
许叶微怀孕了?
我快要当爸爸了?
这两句话一直在夏宇枫脑海里跳跃翻滚。
从起初因为毫无思想准备而震惊恐慌,到听说许叶微打算瞒着自己一个人生下来的莫名愤怒,到她们来长沙找自己撞见自己和郭妮相拥一起伤心离去的内疚不安,到许叶微一个人离开北京蜗居在自己的家乡株洲那种倔强和执拗的心疼和感激。
良久过后,神情木然仿佛一个痴呆患者坐在咖啡馆半响的夏宇枫,突然起身,飞快的朝外面冲去,这动作突然又猛烈,惹得四周的客人齐齐看向他。服务员更是直接跟着他向外面追求,口中大喊:“先生,你还没埋单呢?先生,等等。。。。。。”
“海若,你告诉我许叶微在株洲什么地方,快告诉我。”夏宇枫付了他前脚离开后脚立马跟上丝毫不带任何拖沓的服务员咖啡钱,立马开着肖蝉的路虎揽胜直奔机场。但刚刚薛海若只说了许叶微在株洲,没具体说在什么位置,株洲说大不大,但若算上诸多个县城的话,那也是非常恐怖的。抛开县城不说,光株洲市你想从中找一个人也不比大海捞针来的容易。
“对不起,具体我也不知道,我问了,但微微没说,我估计应该在株洲市区的可能性不大。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她。”薛海若语调平稳的说道,随后不等夏宇枫再询问或道感谢的机会,便匆匆挂了电话。就薛海若此时的心境,夏宇枫倘若对她道感谢,这感谢的话于公于私都不可能会被她归集到礼貌的范畴。
人都有虚荣心和自尊心,女人尤胜,优秀如薛海若这样的女人更加不用说了。所以她薛海若既然做不到装腔作势到无视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干脆在残忍的事实面前和自己虚构的假象面前,求得一个可能得以衍变的过程,既抚慰了自己的心灵,也无至于伤的那么鲜血淋漓。
夏宇枫对薛海若的匆忙挂断电话,以及联系到她在咖啡厅的‘不告而别’,多少察觉出点意味来了。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静下心来推敲的想法。
夏宇枫知道,有些事,即使呼之欲出,但你也讲不出,因为,一说即错。
难得,糊涂。这句话不可谓不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