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
她发现自己还是对这种生活很习惯,每天为吃什么而烦心,会为了超市大减价而去抢货,还会为了一件衣服打几折而和服装店老板讨价还价,还会在闲下来的时候抱着郑念在小区里散步,有时候停下来听一听小区里的老人聊天,看他们练太极剑。
生活的节奏一下子就慢了下来。有了郑小影的帮助,她的剧本创作完成的很顺利,和导演的讨论完全放在了网络上,导演那边也没有因为沈浅清不想当面谈而为难她,讨论的过程也进行的很顺利,拍戏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导演也是耐心的将事情都集中到一起去问沈浅清,她也没有听到任何怨言。
郑念越来越懂事,他可以听懂很多话了,也很积极的学习说话和走路。
所有的事情都很得心应手。
但内心里却总觉得还有什么是没有做的,一切都往圆满的方向好的方向发展,可总会有那种感觉,那种得到了一切同时也失去了一切的感觉。
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很明显的了,可她就是不愿意去触碰,她宁愿固执的相信那是她的错觉,那只不过是她在适应这种转变了的生活。
直到她得知何以平在国外出事。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说过何家的事情了,如果不是这次听说了何以平遭遇的事情,她想也许她永远都不会正视内心的真实感情,她不得不承认,所有和何以凡有关的事情或者人,都会让她不由自主地牵扯上何以凡。
何以凡,何以凡,她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心里想起他,终于可以疯狂的想念他,但就是不敢看他在那边的任何消息,她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她害怕会再次陷入痛苦和绝望中。
他已经有了娇美的未婚妻在身侧,再也不需要她了。
尽管眼前已出现幻觉,尽管沈浅清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放任下去,但她控制不住,因为思念的闸门一旦打开,就会像决堤了的江河,洪流般倾泻而出。
然后就疯狂的想回去,即使见不到面,但知道两人是同在一座城市的,就很知足了。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送郑小影上飞机,她给了自己希望,然后又狠心断掉自己的希望。
郑念在她耳边咿咿呀呀,沈浅清便对他笑,说:“宝宝,你会叫爸爸吗?来,妈妈教你说,爸--爸--郑念乖,跟妈妈说……”
教了不知道多少遍,郑念就是一直笑着看着她,沈浅清没有强迫他,郑念对于“爸爸”这个词还没有概念,因为长久以来,她都刻意地不去提起这两个字。没关系,以后她每天都提几次,日子久了不用教都能会了。
过了几天郑小影才从国外把消息传来,说何以平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他这次出事没有告诉家里,甚至连何以凡都没有说,只有郑小影一个人在那边照顾她,电话里她对沈浅清抱歉地说:“沈浅清姐,我不能回国陪你了,以平这边走不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