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嫌尽释,气氛便一下子因为离得这么近而热烈起来。
周芷清吃尽了诸多苦头,累得惨不堪言,自己还好,如今又带着旭哥儿,恐怕一时半会都要受制于严真珏。可现在有了严真瑞,似乎再大的困难都不算困难,因为他一向强势而无敌。
严真瑞心里也格外踏实,怀里有了周芷清,他便不再迷茫,好像心有归属了一般。
他忍不住亲吻周芷清的鬓发。
周芷清身子微颤,有点儿不太适应,严真瑞没再继续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更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周芷清这才没那么胆战心惊了,老老实实的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严真瑞动了动。
周芷清抬眼看他。她眼里透着迷蒙的惺忪,显然他不扰她,她都要睡着了。
严真瑞轻声道:“去床上睡吧。”
周芷清还是懵懵懂懂的。严真瑞替她摘下发钗,长发如瀑般散落下来,披在她肩上,格外衬得她娇小玲珑、肌肤雪白。
严真瑞心中涌起无尽的柔情,想要抱她,可才一动就皱起了眉头。
周芷清伸手搭在他臂上,问:“你怎么了?”
严真瑞失笑:“我腿麻了,你扶我一下。”
周芷清忍不住扑嗤笑出声,扶住他道:“干吗不早说?”
严真瑞半边身子搭在她孱弱的肩上,顺势偷亲了一下她白腻的脖颈,这才道:“舍不得。”
两人回到床边,旭哥儿还在睡,严真瑞沉重的把自己摔到榻上,顺带着把周芷清也拽到了自己身上。
他瘦了好多。从前胸膛结实,靠上去既安稳又可靠,可现在手撑上去,似乎到处都是硌人的骨头。
周芷清也就没多挣扎,由着他揽她在怀,低声道:“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床帐落下,封闭成一个安静而安全的世界。严真瑞也就不介意说出从前怎么都不肯说的软和话:“你不在。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周芷清又气又恨,鼻子一酸道:“你当初答应得好好的,要照顾旭哥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办?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从来就没有一回言出必行过。”
严真瑞轻叹一口气,道:“我自暴自弃,你心疼吗?”
周芷清不说话。只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严真瑞知道她心结虽解,可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和他多亲热。明知如此,可不是忍不住心酸,轻呵一声,道:“我不是故意说这种话博你同情。”
黑暗中。有只小手摸索着捂住了她的嘴。
严真瑞心底的酸涩立时就被惊喜所取代,他亲了亲周芷清那细长白嫩的手指。
周芷清的手指依然纤细,可指腹间却有了茧子。从前她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都是细腻白嫩。
可现在,指腹都生了茧子。
严真瑞满是心疼,莫名的情绪涨满胸怀,他忽的道:“芷清,相信我好不好?我既答应你,就不会食言,不管将来我到了什么样的位置,我都不会负你。我不想你和我过苦日子,也不想旭哥儿整天活在胆战心惊之中……”
他执意要抢那个位置。
周芷清能说什么?劝他别去争?非得和他拗着来,说他不改初衷,她就带着旭哥儿离开?她也明白,不管他怎么伪装,太子都不会容他再掌兵权,他不得志,旭哥儿也就永远有性命之忧。她也是自私的,她宁可牺牲别人的孩子,也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儿子。
周芷清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沉默地点头。
严真瑞看似无所不能,可其实命运从来不容许他做选择,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个是一样的,都是被迫做出选择。
严真瑞无声的笑了笑,亲着周芷清的脖颈,手也不安份的沿着她的腰轻轻摩挲。周芷清轻打他的手,嗔道:“做什么?讨厌。”
严真瑞收回手,笑道:“我什么都不做,你又该怨我了。”
周芷清推开他,转过身背对着他,道:“别闹,快睡吧,明儿太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严真瑞将她揽进怀里,道:“怕他做什么,从前我是无心和他斗,现在他居然敢拿你们娘俩做人质,哼。”
周芷清笑出声,道:“我才不怕他,别的不行,给他倒乱扯后腿没问题,那可是我的专长啊。”她把在太子府里闹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严真瑞忍俊不禁:“你也真能闹,也就是太子妃老实,被你吓住了,不然你们娘俩可不要吃大亏?”
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没头没脑的话,明明没什么大用,可严真瑞就是觉得挺有意思。
周芷清撑不住昏昏睡去,严真瑞偷亲了她好几回,见她睡梦中长眉微蹙,伸出小手拨他,忍不住失笑。
她也瘦了许多,脸色一直也不好,瘦得下巴都尖了,身上没有几两肉,摸着手感实在不好。她的腰也太细,比她从前也不差多少,仿佛一根柔嫩的柳条,稍微用力就会断了一样。
严真瑞上上下下将周芷清都摸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她瘦虽瘦,可不该瘦的地方还是挺让人满意的。
等过了这阵时间,他一定好好的将养她,务必要把她养得胖些才好。
人真是奇怪,从前心如死灰,做什么都没兴致,宁可整天抱着酒坛子醉生梦死,可现在就因为妻儿都在身边,他忽然雄心渐起,做什么都有了斗志。
严真瑞左手搂着旭哥儿,右手搂着周芷清,无声的笑了笑,也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好像从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