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倾态度坚决,冷硬的语气是连舒靖澄也没有预料到的。
他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小辈或许从未真正的看透过。
君慕倾朝着他深深行了一礼,说道:“您千里迢迢回到这里,不如就多住日子,也好让慕倾有机会尽尽地主之谊。”
言下之意已是再明白不过了,他想要在赭城住多久都可以,但是舒莘这件事不要再掺合!
舒靖澄活了大半辈子,就算是君慕倾的父亲同他说话都得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被个小辈这样子对待过,一时脸色铁青,不悦之色尽显。
但是,君慕倾却已经跨步走了出去,神色从容地好似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丰。
他拄着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搁,面色铁青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病房外,眼看着他出来,却是舒朝先迎了上去:“慕倾。”
“朝叔,多年不见,过得可好?”
他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开口问道。
舒朝点点头,回他:“老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忍不住问他,“听说你马上要结婚了?”
“嗯。”
君慕倾应声,却并没有透露太多。
舒朝也不好再多问,虽然君慕倾差一点就成了自己的女婿,但毕竟他和舒玥的婚事没有办成,也没有权利去干涉人家的婚姻。
反倒是站在他身旁的蒋敏开口了:“日子定了吗?也不请我们去喝杯喜酒?”
她这话说得不冷不热,倒也听不出是不是真为他高兴。
君慕倾面色依旧,淡淡回道:“我妻子喜静,酒席的事以后再说。”
他的婉言拒绝让蒋敏面色微变,但是考虑到场合,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就见君慕倾目光再一次落在舒朝身上,说道:“朝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等过两天大家都闲下来了,我再为各位接风洗尘。”
从始至终君慕倾的态度都显得彬彬有礼而距离十足,这当中的分寸把握得极好,既不会得罪他们,又明显得与他们保持了距离。
舒朝也只能在心底轻叹,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是注定与他们舒家无缘了。
君慕倾侧目看了过去,长廊另一端,舒裕正和他父亲君擎威在说着些什么,估计是和舒莘有关。
“哥,你这就打算走了?”君慕安唇角勾笑,颇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他大哥至少要被舒家那位老爷子给训斥一顿呢!
看来他一大早就急匆匆赶过来救援是白来了!
君慕倾眸色微敛,像是刻意说给在场诸位听的一样:“伊伊刚刚小产,身子还很虚,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君慕安顿时无语了。
他大哥可真够狠的,明明子虚乌有的事情偏偏被他说得跟真的一样。
再看舒家那几位始作俑者,一个个脸色惨白,生怕他当场追究责任似的。
这下,即使他要走,也再没有人敢阻拦。
朝着几位长辈微微颔首,君慕倾便径自往君擎威和舒裕的方向走去。
临近的时候,他还听到自己父亲为难的声音:“以你我的交情,就算你不说我还能让那小子去为难你们不成?!但是这一次确实过火了,我家里那位还整天哭着要找回孙子呢!”
君慕倾忍不住唇角勾笑,他父亲也是绝了,明知道白洛伊怀孕是假,却也随着他破罐子破摔,将谎言扯到底。
舒裕眉头紧皱,轻叹:“都是我管教不严,从小就把莘莘这丫头给宠坏了,否则哪能惹出这么多事情?!”
“舒伯。”
君慕倾走近,脸上神情淡漠,却噙着一丝不容琢磨的笑意。
他说:“您也不用太过忧心,至少在舒莘醒来的这段时间,我不会追究任何事。”
舒裕神情微变,他的意思是等舒莘醒来就所有帐再一起算?!
“不过……”却听他紧接着话音一转,说道,“听说舒莘颅骨骨折并发颅内出血,怕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听到这话,舒裕更是心头一紧。
来不及细想,君慕倾已经错身而过,对着君擎威说道:“爸,我先回去了。”
“嗯。”
君擎威冷哼,并没有阻止他。
舒靖澄一行人回来得太快,他现在也只有护着自家人,断不能让对方抓到把柄。
并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定,等这件事结束了,他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臭小子!
……
接到君慕倾的电话,白洛伊正好将君廷曦送到校门口。
“嗯,马上就回去了,你那边忙完了?”
君慕倾一边开车,一边回应她:“嗯,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好。”
挂断电话,白洛伊望着还赖在校门口不肯进去的小家伙,微
微皱眉:“怎么了?”
小家伙一脸郁闷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嘀咕道:“小洛,你是不是忘记明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白洛伊故作一脸迷茫地望着他。
君廷曦一听,直接撅起小嘴巴,冷哼:“就知道你心里只有爸比,一点都不关心我!”
“哪有,你这一天八百遍地问我是不是最爱你,我能不关心你吗?!”白洛伊眯眼微笑,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我知道明天是你的生日,不会忘记的。”
“真的?!”小家伙双眼一亮,眸子里写满喜色。
见她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这才满意地,两只小手背到身后,故作大人姿态地对她说:“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