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恒吞吞口水,未等顾绫萝发问,便如实道:“五弟妹服食过骠骑将军家的灵丹妙药后,身子渐渐好转,又多得皇叔推举的大夫调理,疼痛不再,今日进宫问安之时,在御花园碰见她,脸色红润得很,说是再过几日便可以回府休养了。”
“是吗~”顾绫萝诡异的笑在唇角荡漾,眉眼一弯,“那在五皇子妃回府之前,本王妃就是装模作样,也得往宫里走一趟呢!”
“额,皇婶要是不愿意进宫探望,大可以……”
不等端木恒说完,顾绫萝不赞同地打断道:“那怎么行呢,好说歹说秀钰也是本王妃的侄儿媳不是,本王妃作为长辈不去探望怀有身孕又备受痛苦折磨的侄儿媳,怎么也说不过去,万一有心人拿这事来说是,那本王妃不是得不偿失吗。”
“那皇婶……歌谣的事……”端木恒犹豫着道。
“哦~那事,我猜到是谁做的。”孩童说是长得像猴子的叔叔,教他们唱那歌谣的,符合这个长相又与她有仇怨,除了骠骑将军家的淫邪儿子吕德强还有谁?
“皇婶打算如何处理?”他听闻四弟大婚当天,吕德强在花园子企图对顾绫萝不轨,反被顾绫萝整得在草地打滚,痛苦不堪了整整三天,想来他会报复也不奇怪。
“顺其自然,既来之则安之,他若光明正大冲着本王妃来,本王妃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顾绫萝目光灼灼如火,冷然又嗜血地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像吕德强这种有色心又有色胆却无谋,依靠着骠骑将军庇护的小角色,她顾绫萝还不放在眼里!
“吕德强那种小人,怎么可能会光明正大地与皇婶你对持?”端木恒虽然觉得今时不同往日的顾绫萝,能说到做到,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他今日能套用歌谣诋毁暗讽皇婶,他日说不定就能无关紧要的人围攻伤害皇婶……”
“哎呀,恒儿侄子,想不到你还挺关心我这个皇婶的嘛!”顾绫萝咋舌揶揄道,以前端木靖向她施威压冷嘲热讽故意找茬的时候,这端木恒就是被她抓住卖身契,可都是在一旁不出声儿的,如今对她倒是挺放得开,挺关怀的。t
“这……”端木恒情窦初开的小心肝,在顾绫萝那褶褶的调侃目光下,几乎要激动得从身体里蹦出来,脸上飘过一抹红晕,垂下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烤红薯,低声道:“这不是因为你是我……皇婶嘛!”
“哈哈哈哈~行了行了,你放一百万个心吧,吕德强想整儿我,还没够道行!”眼角余光睨到小二端着菜往他们这边送,连忙将桌面上的烤红薯推至一边,“来来来,先填饱肚子再说,晚点咱们进宫瞧瞧那秦秀钰去。”
小二将菜搁在桌子上,顾绫萝拿起筷子正准备夹的时候,一声娇滴滴得令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到地上,也会坚毅地跳起草裙舞的声音就响在一侧:
“恒哥哥!!”
顾绫萝抬眼,就见一袭浅粉色拖地罗裙,装扮得花枝招展的邵敏仪,乐滋滋地扑向端木恒,娇声道:“我刚从相国寺回来,就见到恒哥哥,好巧喔!”
“敏仪……”端木恒连忙抬手阻止她扑进自己怀里,目光看向顾绫萝,示意有长辈在此,不得放肆。
邵敏仪不满地嘟嘴,顺着端木恒示意的视线看去,看到正欲夹菜的顾绫萝正在看着她时,脸上还带着的笑意僵住了,粉嫩的脸色又白又青,最后不得不甘地福身行礼:“敏仪见过宝亲王妃。”
“免礼。”顾绫萝夹起一块烧排骨,好整以暇地睨了睨站在桌边,惴惴不安的邵敏仪,眼睛余光瞥着显然对邵敏仪没有任何爱慕情绪,反而一副头痛的端木恒,“恒儿和邵姑娘关系好像匪浅?”
“我们算是青梅竹马。”端木恒解答道。
“原来如此。”顾绫萝恍然,暧暧昧昧地朝端木恒抛了个媚眼,“邵姑娘长得天姿国色,又聪颖过人,恒儿你倒是好福气。”
“皇婶你这什么话,我和敏仪只是……”本被邵敏仪缠上他就觉得头痛,如今顾绫萝还要用这茬取笑他,想要解释,但又被过分直白伤害了单纯无知的邵敏仪,真是麻烦死了!
“好啦好啦,我懂的。”顾绫萝猥琐地笑着,“让你两好好聚聚,本王妃独自进宫探望秦秀钰就是。”说着,也不顾端木恒拼命眨眼求救的表情,站起转身就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点
将端木恒“炙热”的视线抛诸脑后,顾绫萝回了一趟宝亲王府,将买来的东西搁下,让小青分给院子里的人后,拿着周管家挑选的礼物,就坐着马车进宫去“探望”秦秀钰了。
平日里未了避免跟随她的丫鬟动不动就得跪下行礼,顾绫萝都会让丫鬟在马车上等他们,可端木宝华吩咐过,丫鬟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她,顾绫萝便让丫鬟随她一起进宫了。
还未去到秦秀钰暂住的福寿宫,顾绫萝便遇上似乎刚从皇后宫殿过来的端木靖。
“侄儿见过皇婶。”相比从前,为了秦秀钰心烦为了孩子意乱,更为了怀有怀有孩子的秦秀钰忙前忙后的端木靖,消瘦了些,眼窝下也有一些乌色的阴影,眉眼间还夹杂着一抹疲惫,就连见了顾绫萝,也少有地没有鄙视一番,只是淡然地低头拱手问礼。
“无须多礼。”顾绫萝双手交叉插在宽大的袖子中,笑眯眯地睨着从前对原主各种心狠手辣,对秦秀钰却各种关怀深爱的男子,唇角勾起一抹好笑,“听闻秀钰身体好转,本王妃今日特意过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