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衿显然有些毛躁,双手将会议室的大门推开,笔直的站在门口,低垂着眼帘看着韩溯,默了好一会。才嗤笑一声,说:“挺好的,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孤独,这么多年过去,能跟我对抗的人,大概就只有你了。”
他微微眯缝了眼睛,双手插在了裤袋内,缓缓的一步步过来,拉开了主位左手边的位置,弯身坐了下来,手指轻抚着嘴唇,“听说你要宣布事情?宣布什么?”
韩溯只是抿唇浅笑,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缓缓的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眉梢一挑,说:“你猜猜看,也许对你来说是个惊喜。噢,不。是惊吓。”最后‘惊吓’二字,韩溯是用口型表述的,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韩子衿倒是不动声色,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脸上的笑容依旧,缓缓的点了点头,便抬手抵着下巴,一脸无谓的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他韩子衿若是连这一点心理素质都没有,也不可能存活到今天了。
没人能够抓到他,绝对不可能。
韩溯勾了勾唇角,没再说话,两个人便静静的坐在会议室内。等着各个股东的到来。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会议室内便陆陆续续的坐满了人,韩家的长辈一个个都到齐了,均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模样。
十点过了一刻。所有人等的都有些不耐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韩子衿回头看了一眼,眼皮突突的跳了一下,来人是韩海铭生前的私人律师,专门负责管理韩海铭手里的动产与不动产,姓孙。
孙律师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中,上一次是被韩子衿请来宣读韩海铭遗嘱的,而这一次却是韩溯将他请到了这里。
韩子衿脸色微凝,转头看向了韩溯,眼皮再次突突的跳了跳。
韩溯的眼中噙着一抹戏谑。深深的看了韩子衿一眼之后,这才站了起来,说:“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那咱们的会议就开始吧。在这里,我向各位股东说一声抱歉,我父亲生前调皮,做了一件挺不可思议的事儿,这件事我也是近期才知道。”
“其实呢,我跟我弟弟无论是谁来管理都是一样的,毕竟我们是有血缘的兄弟,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但不管怎样我们都是韩家的人。咱们一起共同进退,这应该是我父亲最愿意看到的场景。”他说着,还侧头看了韩子衿一眼。
“只不过我考虑再三,仔仔细细的想了想,我这弟弟一直以来都只喜欢餐饮,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支持他的想法。所以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公布于众,让我的弟弟能够安安心心的去搞他的餐饮,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像以前一样。”
话音落下,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韩子衿的脸上。大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片刻才出声,问:“究竟是什么事?海铭做了什么?”
“是啊,我也很好奇爸爸究竟做了什么。”韩子衿依旧笑着,但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这其中可能有诈,韩海铭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别着急,大家很快就知道了。”韩溯说着,就让秘书把准备好的文件一一发了下去,“这些都是复印件,不用看的很仔细,两份东西,分别看一下日期就好了。”
秘书将两份文件递给韩子衿的时候,他心里的猜测落实了,老东西坑了他一票!两份文件,一份是资产转让,一份则是之前听孙律师宣布过的遗嘱。
在这份遗嘱签署之前,韩海铭早就将手里所有的产业,差不多陆陆续续全部转到了韩溯的名下。所以韩海铭在签署这份遗嘱的时候,名下已经没有任何产业了。这不过是给人过家家玩的废纸而已,韩子衿的脸色微微发白。
“嗬,二哥这是什么意思?”
“孙律师,你来告诉大家。”韩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孙律师微微低了一下头,往前走了一步,从公文包内取出了两份原件,说:“这两份就是原件,如果大家不信,可以一一传阅。韩海铭先生约莫是在半年之前,也就是从去年开始,吩咐我办理财产转让的事项。并要求我作废最早立下的遗嘱,也就是这份文件。”他说着,又从公文包内取出了一份文件,先是递给了韩溯。
韩苏笑了笑,直接递给了韩子衿。
最初的遗嘱内,韩海铭算是绝对的公正,他的财产划为四份,受益人分别是韩溯,韩子衿,小姑,还有宋灿。
相对来说,韩子衿受益最大,而韩海铭的转变是在哪里呢?孙律师刚刚说的时间点,大概正好是宋灿用自己的命去害韩溯的那段时间。
韩子衿微微蹙了眉,忽的想起了一个人,林建。他捏着纸张的手紧了紧,薄唇紧抿,微微抬眸看向了韩溯,眼里依旧含着笑容,没有半分惧怕的样子。
孙律师继续说:“整个过程韩海铭先生要求绝对的保密,不能外泄一点消息,我作为韩海铭先生的律师,自然是要满足他的任何一个要求。”
“至于这一份遗嘱……”孙律师默了一会,侧目看向了韩子衿,说:“韩海铭先生要求立这份遗嘱的时候,我也挺疑惑的。不过等到韩三少亲自来找我,我才明白韩海铭先生的用意,这份遗嘱是做给韩三少看的。”
“韩海铭先生也是在考验韩三少,只不过这考验没有通过,韩海铭先生留给您的东西,已经转给了慈善机构了。韩三少,这就是为什么有了遗嘱,可您名下的财产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