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突兀冒出,肆无忌惮也不怕被人听到,还很耳熟。
阿九很快想起来是谁,顿时惊讶又无语,边收起药膏,边顺声转头,而后就看到一颗血淋淋缺了半边的脑袋……
大白天的,那画面也很惊悚,于是本能的,她一巴掌扇了过去。
它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忽然的赏他,被扇了个正着,顿时晕乎乎的愣在那里,惊秫的模样都跟着瞬间变了风格,一身白衣五官英俊。
阿九却没注意,兀自愣在了那里,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手。
打丁香的经验,是不会疼的,可刚刚打这东西时,她却竟然感觉到了疼痛,活像狠狠拍了铁壁一样,火辣辣的……
人有三六九等之分,鬼也有等级区别吗?这样的话,岂不是她以后更得悠着点,免得一不小心挑上只厉害的,教训人家不成,反被虐得凄惨?
它一回神就看到阿九郁闷的嘴脸,顿时炸毛:“喂喂喂,忽然被打的是我吧?是我吧?你郁闷个鬼啊!”
阿九斜眼,倏地瞪大,惊讶的看着一身白衣五官英俊的它,而后,抬脚脱了绣花鞋就直接扇了过去。
它一愣,骂骂咧咧就躲:“你个泼妇!”
啪~
它躲开了,绣花鞋底贴去了车壁,发出的声响立马惹来陈妈妈满脸厌恶和李妈妈的关切:“九小姐,怎么了?”
“没事,看到只苍蝇,想打,没打着。”阿九斜着飘在马车顶的某只道。
顿时,不但车外的陈妈妈和李妈妈抽歪了嘴角,车顶那只也怒了眉目:“你……算了,本来还大发慈悲的想来提醒你一声,你却这么不知好歹,算我好心喂了狗。”
说走就走,也半身都穿透出马车了,却忽然一定,竟是阿九没脸没皮的抱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出马车的下身……
它一怔,又气又囧,回头张嘴正想骂,就看到阿九一本正色的道:“好人一生平安。”
它怒道:“老子早死了,不是人,也不平安,平安就不用英年早逝了!”
“好鬼积德可成仙。”阿九立马接道。
它顿时气得都笑了:“这么抱着个男人,你还要不要脸?”
“你刚说你不是人。”阿九应道,没放的意思。开玩笑,放了他还不得跑了,到时候她上哪去找他?
它瞪她。
阿九脸不红气不喘又道:“好鬼积德可成仙,造福可成神,大哥,机会就在眼前,莫要浪费了。”
它顿时又被气笑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放手。”
“你先积德造福,我再放手。”阿九一本正色。
它无语:“什么积德造福,明明是你自己怕死,担心没我提醒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来真有人等着要我命。”阿九了然,总算放开了他,自来熟的凑近去,低声问:“该不会是我三堂哥那情夫吧?在哪等着我?准备怎么弄死我?我现在坐的好歹是宫里的马车,他没那么能耐到在这马车上动手脚吧?”
那晚她便知道,这货跟温雅三堂哥那情夫有仇,怨气不散的一直跟着那情夫,所以才那情夫一走它也跟着走,而刚刚这货冒出来的时候,马车才出宫门……
也就是说,温雅三堂哥那情夫是宫里的人,至少刚刚还在宫里,只是皇宫很大,后宫才不许除了皇帝以外的男人随便走动,其他地方走动的男人还是不少的,比如御林军,所以她还真是猜不出那情夫究竟会是什么身份的人。
它看着她,没有太惊讶:“脑子倒是转得挺快,看来传言也不是全都不可信。”
“多谢夸奖。”阿九笑眯两眼:“所以你能赶紧告诉我了吗?不然以你这尿性,我怕还没来得及知道真相,就直接跟你作伴去了。”
“尿性?”它奇怪问。
阿九无语:“你注意的重点可真奇特。”咬牙:“大男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赶紧说!”
“咳。”
它呛了一声,张嘴正要说话,就倏地转头看向了车窗。
阿九一惊,跟着就见陈妈妈忽然撩开窗帘子看了进来。
陈妈妈总觉得阿九在马车里叽叽咕咕的,好像在跟谁说话,可马蹄声车轱辘声不停的影响,她始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又更担心什么人藏在马车里,所以才招呼也不打的忽然掀了帘子往里看,却除了阿九没看到其他人……
难道又是这死丫头装神弄鬼?
正疑惑,就见阿九黑着脸呵斥:“看什么看?忽然冒出来阴个脸,想吓谁呢?”
陈妈妈面色很不好看:“奴婢只是听到车里有声响,担心九小姐安危。”
“声响,什么声响?这种?这种?还是这种?”阿九边说,边脱了绣花鞋在车里一阵乱拍,冷不丁的就照着陈妈妈的脸贴过去。
陈妈妈哪里料想得到她忽然就来这么一出,躲不及,啪一声就被鞋底贴了脸,火辣辣的痛得她哎哟直叫,撒了手就摔了地上去,跌个屁股开花。
车外,顿时惊乱了。
某只简直叹为观止,最后唯有给阿九竖了一拇指表示它的感想。
“好说。”阿九神气的甩了甩刘海,穿上绣花鞋,等了会儿也不见车外有谁再来寻麻烦,估计是怕了她了,才跟那只道:“不想也挨鞋底子就赶紧麻利的把知道的说出来!”
“你可真是一朵奇花。”
阿九哼哼了声,没跟他耍嘴皮子,直接翘起腿来又要脱绣花鞋。
它无语了:“行了,我说,我说,这就说……”真是怕了她了。
阿九撇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