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歌落在林一飞的手里,有死无活,此事必须得管。只不过,如何管法?“林一飞明目张胆为非作歹,为何还要通知我?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虞丰年捏着那封信陷入了沉思。他问程不忧:“程都头,假如说你要做一件大事,会不会告诉你的冤家对头?”
程不忧想了想:“恐怕不会,我怕冤家对头给我捣乱。”
“也就是说,林一飞要害胡秋歌,不怕我捣乱。换句话说,他要么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明明白白示威;要么给我挖坑下套算计我?”
“大人说的有道理,林一飞就是这么想的。那么咱们管不管?”
虞丰年微微一笑:“必须得管。我若不管,胡秋歌就会落入他们的手里,必定遭殃,与此同时,我们也就被林一飞永远钉在泉州的耻辱柱上。我不但要管,还要通过这件事立立咱的威风,让泉州百姓看到,泉州的天空林一飞是遮不住的!”
“大人说得好!不过,万一如您所说,林一飞给咱们挖坑设套怎么办?”
虞丰年反问道:“你要是林一飞,会设下什么陷阱?”
“我要是林一飞……那我就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
“大人有所不知,清泉村附近就是清泉山,清泉山上盘踞了数百名强人,大寨主叫沙得权,此人是林一飞的帮凶,两人沆瀣一气,为非作歹,林一飞不方便出手做的事,都让沙德权去做。恐怕这次林一飞要借沙得权的刀除掉大人。”
“原来如此!”虞丰年暗自庆幸,好在收下了程不忧,要不然这些情况自己如何知道?
虞丰年思虑半天,吩咐道:“程都头,咱们俩演一出戏吧。”
“演什么戏?”
“假装你我不和,林一飞要你去抓人,我就求你去救人,可是你当面与我翻脸,最好吵得天翻地覆,让林一飞知道你我彻底反目。接下来,你带三十人到清泉村抓人,我再放话出去,就说我手下无人可用,亲自带十个家人去清泉村救人。你记住,你抓到人以后,把秋歌姑娘带回知府衙门。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一切我自有安排。”
“这么做可行吗?大寨主沙得权心狠手辣,不得不防。”
“你放心吧,按我说的做。”
“好吧。”程不忧答应一声,出门部署一切。
……
……
下午,泉州侯府歌舞升平,林一飞正在后花园听戏。林雀笑嘻嘻来报:“侯爷,有好事。”
林一飞摸着肥胖的肚子问:“什么好事?”
“虞丰年要管咱们的闲事,他让程不忧带人去救胡秋歌,程不忧当场撂挑子,跟虞丰年闹得天翻地覆。虞丰年成了光杆元帅,准备亲自带着一二十个家人去救胡秋歌,你说好笑不好笑。”
林一飞摸着肚子哈哈大笑:“没想到,姓虞的还有那么一点骨气。既然如此,你派人去一趟清泉山,让老沙派人下山,送虞丰年去见阎王吧。”
“是,我马上去办。”林雀说完,站着不走。
林一飞瞅瞅他:“怎么?你还有事?”
林雀嘻嘻一笑:“侯爷,小的还有一计。”
“嗯?说说。”
“侯爷,虞丰年带人到清泉村救人,你知道的,他一共才带来四五十个随从,带走一二十人,在知府家门保护家眷的就只剩下二三十个,如果咱们趁衙门空虚,化装成清泉山的强人,把知府衙门烧了,抢了府库钱粮,就算沙得权杀不了虞丰年,只要知府衙门被烧,府库钱粮被抢,咱就能像除掉胡正明一样除掉虞丰年。到时候再把虞丰年的四个老婆抢来,嘿嘿嘿嘿,他们都说,虞丰年的四个老婆个个国色天香,大美人哟!”
林一飞腾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哈哈,好主意,老子没白养你,说到了爷的心里,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这对狗主仆真是计狠心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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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西北风啸,寒夜冰冷。
清泉村外的树林中黑黢黢一片,清泉山大寨主沙得权带着上百名喽啰兵埋伏在此,观察着清泉村的一举一动。他告诫手下:“孩儿们,都他妈把招子擦亮,机灵点儿,泉州侯下了命令,今天要把狗贼虞丰年弄死仔清泉村,谁砍了虞丰年的狗头,老子赏银一百两。”
正说话间,看远处官路上二三十支灯笼火把,缓缓向清泉山靠近。喽啰兵都一阵骚动:“大王,来了,来了,杀过去吧。”
“杀你妈个头。没瞅见灯笼上写的字,‘林’,泉州侯的人,是程不忧!稳住,继续等。”
来的正是程不忧。程不忧带着三十名衙役,高挑灯笼火把,扑进了清泉村,惊起全村狗吠声此起彼伏。
按照事先探好的路径,他们找到胡秋歌藏身的农家,不由分说破门而入,把胡秋歌和老农一家老小七八口人都抓了起来,塞进马车里。全村人都被惊了起来,都跑出来看,一看是官府衙门抓差办案,谁也不敢多问一句,又都牢牢关了家门,躲起来不敢出门。
程不忧带着胡秋歌等人出了村庄,刚到村口,一阵大乱,见来时的路上,一二十条灯笼火把排成一条火龙扑到近前,灯笼上写着大大的“虞”字,耳边听喊杀声由远及近:“杀啊,营救忠良之后胡秋歌,诛杀林一飞的走狗!”
程不忧知道,这是虞丰年派来的人,忙高声命令道:“后队变前队,从另一条路走。”程不忧带着人马向东跑去,边跑边让人大喊,“沙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