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丰年连忙将他搀起来:“小王爷!好贤弟!你看得起我,信任我,我就一辈子跟随你,宁愿肝脑涂地,也要帮你铲除朝廷奸党,收复河山,就算我没有岳少保的本事,也一定秉着一颗忠心,为小王爷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
“好,太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大哥,你现在就帮我想想,我们该怎么铲除秦桧?”
“等等等等,秦桧暂时不能铲除……”虞丰年心说,赵昚今天真是受了刺激,认准了要铲除秦桧,可现在那老小子如日中天,还在上升期,岂能是说铲除就铲除的?何况秦桧还要活十三年呢。只是这些话不方便说给赵昚。
赵昚眉头紧皱:“为什么不能铲除?秦桧的势力已经盘根错节,我屡屡听说,老贼陷害岳飞,说他通敌卖国,眼下岳少保生死难料,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大宋河山必将再次风雨飘摇,你我就任凭秦桧祸害这大好河山坐视不管吗?”
“我的王爷……”
“大哥,没人的时候我就是你兄弟,有什么话你都可以跟我直说。”
“好,那我就直说。我问你几个问题:今天之前,你知道王焕跟秦桧沆瀣一气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秦桧是王焕的妹夫!没想到他们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竟敢欺瞒于我。”
“我再问你,你要铲除秦桧,他身犯何律,法犯哪条?你说他祸国殃民、加害岳飞、通敌卖国,可曾有真凭实据?他写给金兀术的信你看到了?他私下向金国割地赔款了?”
“……你不是说,他收买你监视我吗?我可就此向父皇禀报,治秦桧的罪!”
虞丰年一看赵昚是钻了牛角尖儿了。不管他志气多大,钻牛角尖儿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孩子气,也难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已。不禁摇摇头:“没错,他是收买我,要我监视你?可是你将这些告诉皇上,他能治秦桧什么罪?撸了他的宰相?将他充军发配?不可能吧?秦桧要是不承认,皇上是听你的,还是听他的?”
“……我是他的皇儿,就算不听我的,也总算是个提醒,以后他对秦桧自然会倍加留意,不再重用!”
“此言差矣,就当下而言,皇上还离不开秦桧,还要依仗他,秦桧的才能当朝无人能及,若撸他的官,贬他的职,皇上便无人可用。你平心静气地想一想,我说的话可有道理?”
赵昚沉默了,可不是吗?不管心里对秦桧如何怀恨,今天多么憋屈,可秦桧在父皇赵构心中的地位远不是他们所能比的。沉默已久,长叹一声:“照你这么说,就任由老贼胡作非为吗?”
虞丰年摇头:“贤弟,天下有道,秦桧不会永远逍遥,以前我跟随师父的时候,他曾私下夜观天象,为天下名人卜卦。我师父是世外高人,据他言讲,秦桧十年之内都无法撼动,他将于绍兴二十五年病死!如果我师父说得不错,老贼还有十三年的寿命。”
“十三年?!这么长时间?老天不长眼!”
“是啊!老天不长眼的事情多了,我老师还为岳元帅算过一卦,卦象如何?”
“非常不好!大凶!”
“怎么个大凶法?”
“我师父说,不出意外的话,岳少保不久就将将星陨落!时间就在几天后的除夕夜。”
“什么?不可能吧?”
“我也希望我师父算得不准,愿岳少保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可要万一应验呢?那我大宋岂不是要丧失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真要应验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天道自有定数,你也不必纠结。我对你说这些,无非要你保持一颗平常心,尤其在对秦桧的态度上,我有两句话赠给贤弟。”
“哪两句话?”
“这两句话共十六个字,便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隐藏锋芒、以待时机。”
赵昚不明白。
虞丰年刚要解释,却听外面“喀嚓”一个响雷打断了两人的思绪,不大一会儿竟哗哗下起瓢泼大雨来。这可是冬天,响雷极不常见,瓢泼大雨更难见到。瞬间,屋檐滴水便串成雨帘,滴溅在屋檐下的石头上。那石头年深日久,早已被滴水“凿”出一溜儿水槽。
虞丰年指着那石头说:“王爷,我拿这石头做比,秦桧老贼就如这漫天大雨,他的势力无所不在,你我决不能做那屋檐下的石头,否则再硬的石头也有被水滴凿穿的时候。下大雨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暂避在房间里避其锋芒,再大再猛的雨,总有停歇的时候,等大雨停歇,阳光普照,你我才能出门成就大事。这便是‘隐藏锋芒、以待时机’的道理。
“至于‘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愚兄有一个小小的计策来对付秦桧……”
赵昚眼前一亮,虽然虞丰年才长自己一岁,可为人处世,老成持重,见识也远不是自己所能比。心中更加佩服,追问道:“什么计策,如何‘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虞丰年一笑:“贤弟你忘了?我现在是老贼的一个耳目,只要能取得老贼的信任,我就能将计就计,名义上替老贼监视贤弟你,实际上拿情报做诱饵,关键时刻能倒打一耙,坏了老贼的好事!”
“那怎么才能取得老贼的信任?”
“这个简单,老贼不是要我配合一个叫颜如画的歌姬混到你的身边吗?不用说,他这是一条美女胭粉计,歌姬颜如画就是‘苏妲己’。一来,老贼用美女迷惑你,想把你变成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