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达要站上那块石头,抬起腿来,犹豫再三,不敢落下第三步。
虞丰年哈哈大笑:“老儿!你胆子呢?踩上去啊!”
司空达被骂得冒火,眼一瞪、心一横,登上石头。虞丰年的手举在空中,却没喊出“三”,手也没有落下去。
芦苇荡中的岳雷端着弓箭,紧紧盯着他的手势,狠了三狠,强忍住没射出这一箭。
司空达站在石头上发现什么事也没有,放松了警惕:“哦,哦……哈哈哈哈……原来你这个挫鸟又在虚张声势,弟兄们,他什么埋伏也没有,给我……”
他刚要说“给我杀”,话未说完,虞丰年手往下一落,只听“嗖”的一声,一箭射出,利箭破空,芦花飞荡,直奔司空达面门。
司空达正在发号施令,根本没曾留意。离他最近的楚成眼疾手快,“呀!不好!”身子一撞,勉强撞开司空达。可箭太快了,擦着鬓角在司空达的脸上留下一条血槽,司空达痛叫一声,端刀虎视。
江风呼啸,芦苇丛随风摆动,好像埋伏下众多的士兵,众贼寇全都慌了,拉着兵刃乱作一团。
紧跟着,岳雷连发三箭,“砰砰砰”,三名恶贼应声倒下。“嗖”,又是一箭,直奔楚成,楚成举刀隔挡,“当啷”一声,震人心魄。
楚成已看出眉目:“大人,箭都是从那一方方向射来的,一定是岳雷藏在那里。咱们中计了,他们在拖延时间,杀吧。”
司空达也看出来了,他满脸鲜血,气急败坏,将刀一挥:“杀,给我杀!将他们全给我杀了……”
众贼各拉兵刃像疯狗一样扑上来,楚成带人扑向岳雷藏身的芦苇荡,岳雷珠箭连发,“砰砰砰”又射倒几人,可箭壶中已无箭可发,没办法,顺出蟠龙枪跳将出来,与楚成等人混战在一起。
司空达则带人扑向虞丰年和周晨星。虞丰年一看大势已去,对方人太多,己方只有三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他望望周晨星:“周姑娘,看来咱们等会儿要结伴上路了。”
周晨星“呛啷”一声,短剑出鞘,微微一笑:“年丰虞,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你这人不错,也帅,比我大师兄不差!”
虞丰年哈哈大笑:“周姑娘,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见过我的真功夫,现在让你看看。我虽然不会使用兵器,若论拳脚搏杀,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人能胜得了我。我打败的高手无数,却从来没有杀过人,今天就开开斋。”
说完从马车上飞身而下,迎着司空达等人直奔过去,越跑越快。
跑在最前面的士卒挥舞着鬼头刀,望着赤手空拳的虞丰年凶神恶煞般冲过来,不禁愣了一下。虞丰年已怀着必死之心,腾空而起,飞起一膝,正撞在士卒前胸,只听“嘭”的一声,已撞出一丈开外,胸骨尽断,哼都没哼一声便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只这一招儿,震住了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见过如此凶狠的招数。司空达恍惚了:记得上次交手,这小子像个熊包一样,抱着腿求饶,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杀神?
周晨星更是热血沸腾,差点儿拍手跳起来。这一招,就算是大师兄蔡南成也比不了。
“好啊,好样的!”她大叫着冲过来,加入战群,敌住司空达等人,虞丰年敌住众兵丁,岳雷也往这边杀,最后两片杀成一片,五六十人将三个人困在长江堤坝之上。
虞丰年把在拳台上隐藏的杀气全都释放了出来,膝肘并用,铁拳频出,出手即是杀招,一拳击中别想爬起来。周晨星和岳雷,一个仗剑,一个抖枪,也像两头猛虎一般。
可是,三个人再厉害,架不住对方人多,何况司空达和楚成都是高手,岳雷又是马上将,没有战马,如折双腿。
周晨星凶蛮,终归是个女孩子,时间长了,气血不足。
虞丰年的泰拳虽然刚烈,但对方各个手执长枪短刀,再硬的膝肘也不敢碰刀枪。虞丰年刚踹翻一个,又上来两个;刚躲过这个人的枪,那边刀又砍下,转眼手忙脚乱,满头大汗,暗想,怪不得以前教练老教导自己,只要对方超过三个人,就跑!真他妈有道理!
又想起叶问的桥段:我要打十个。你打个屁啊,人多根本打不了。还有的那些个什么“天罡北斗阵”、“十八罗汉阵”,为什么那么牛?不是阵法牛,就是人多势众!十八个傻子往那一站,你也打不过人家。
……
三个人背靠背排成三角,苦苦支撑。眼看着就要战死在长江畔。正在这时候,就听江面之上锣鼓山响,虞丰年偷眼观瞧,就见江面之上出现了一二十条船只,正顺风扬帆,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奔这边战场而来。
虞丰年大喜:“哈哈,有救了!刘洪道来接我们了。”
司空达也听到了战鼓之声,收招观瞧:“呀,不好!弟兄们,加紧进攻,把他们给我杀了,快!”
司空达率先加紧攻势,斩马刀刀沉力大,盖顶三刀。周晨星早已累坏了,被逼得连连后退,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司空达眼前一亮,举刀便砍,周晨星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呀”的一声,心说完了。
虞丰年看得真真切切,斜刺里猛蹿过来,扑倒司空达,救下周晨星,自己却暴露在了恶奴兵丁的刀枪之下,一人手执鬼头刀,兜头就砍,虞丰年使劲儿往旁边一滚,躲过要害,一刀划在后背上,划出一条半尺长的口子。
虞丰年就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