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在眼前迅速放大,我必须马上做出决定,一念生死。是让奚芸,还是齐楠……不行,我做不到让他们挡灾!
我闭上眼,身体像陨石砸下,羊角尖的礁石刺入身体的瞬间,剧痛袭来,我却无比心安。好像,肠穿肚烂也没有想象中的痛,好像,老子还没死吧?
慢了半拍,我才确认自己真的没死,才发狂般的嚎叫:“老子没死,啊哈哈,疯老头,你弄不死老子,就等着老子来弄死你!”
疯老头的声音响起:“乖孙子,爷爷要是你,就先考虑怎么活下来了!”
我这才感觉到,血水,正从礁石刺穿我腹部的地方涌出来。水,也涨了上来,很快漫到我的我脖子,水下有水草一样的东西缠上来,让我无法挣扎。
好吧,老子现在也无力挣扎,爱死不死吧。
我笑了,被水和水草堵住的口鼻无法透气,可是心里畅快。血水似乎还引来水里的生物,它们在啃噬着我的肉……甚至骨头,钻进我的身体里去啃。
那一种痛,无法形容。
天蛊噬血铃这时候撞碎了那只黑色大手,朝我飞过来。疯老头闷哼一声,又是一声怒吼:“给老头子回来!”
从我的角度,要很努的的偏头,才能看到天蛊噬血铃,它带起一道妖异的血光,在它的上方有一只黑色巨手拍下。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一道闪念:幡呢,要是幡可以挡住那只手,铃铛就可以砸死疯老头了。
简直是神了,我就那么一想,那破幡就不知从哪里飞过去,挡在黑色大手前,铃铛凌空折向朝疯老头撞去。
疯老头直接一个驴打滚,还是被铃铛砸中他左腿。他也是狠,知道不能被铃铛噬血,直接一掌斩断左腿,连滚带爬的冲进画舫,铃铛跟踪追击,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屏障给挡住,疯狂的冲击,却一直被挡在外面。
铃铛撞击画舫,冲击波四散,周围的水域都浪涛冲起,诡异的是画舫上却一动不动。疯老头在画舫里大笑道:“乖孙子,铃铛是打不到爷爷的。”
“死老头,有本事你躲在里面不出来……”话没说完,我就感到屁股被踹了一脚,然后,身体被谁硬生生的拔起来。
是阿森,她完好无损的出现了,拎小鸡一样拎着我,双目死灰,看不到一点人类的感情。她也不管我肚子上的伤口在冒血水,就那么傻呆呆的站着。
“你怎么还活着?”我结结巴巴的问。
“笑死爷爷了,乖孙子,魔鬼水域里死气浓郁,以爷爷的实力,利用死气凝成个把弱小的东西,很容易的。要不要爷爷教你?”疯老头态度很好,哪怕刚才弄断了一条腿,他也没有丝毫火气,哄小孩一样温和的说:“只要你把铃铛跟幡孝敬给爷爷,你想学什么,爷爷就教你什么。”
我:“……”被疯老头划归为“弱小的东西”,当破布袋一样拎着,我很火大,也懒得去想这诡异的情形究竟是怎么回事,就一个念头:铃铛怎么还不打爆这个家伙!
念头刚动,天蛊噬血铃又已轰出,这下更诡异的事发生了……画舫变形了,黑雾暴涌,幻化成一只凶形恶煞的巨兽,张口向铃铛咬去。
“不好!”
我惊叫之时,疯老头沙哑的声音也响起来,甚至比我更吃惊。我却没空细想那是什么意思,只是盯紧了铃铛,希望它不要落入兽口。
我有个预感,一旦铃铛落入兽口,就会永远的失去。
风,从远处的水面刮来,卷起黑雾,形成一道黑风卷,席卷而来。像是有无数只孤魂野鬼也被卷进去,陡然间,万鬼齐哭,惨绝人寰,闻之有种魂魄要被惊散的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
我心惊肉跳,要不是阿森还没放手,我肯定站不稳。话说,老子现在也不算是站着,是被阿森擒小鸡一样抓着后腰……她的手直接插肉里,抓着我的腰部脊骨,可是我竟然一直感觉不到痛。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疯老头的叫声嘎然而止,阿森的身体突兀爆开。这回,阿森爆体没有骨粉,只有黑气四逸,有一团血光在黑气中浮现,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团血光一闪而过,直冲向我的额头。
我的身体砸在礁石上,那种头被劈开的剧痛又凶猛袭来,还有阿森抓着我腰部脊骨的手爆开时,肯定也炸断了我的骨头,痛得我惨叫出声,昏迷在这时候都成了奢望。
尼玛,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弱爆了,择主居然找了个这么弱的家伙。”
有一道嚣张的让人牙疼的金属音响起,我很想吼,让那混蛋闭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在我脑子深处,冒出一团血光,形成一条条信息浮现。
每一条信息出现,就像是有一把刀戮了一下,瞬间,我就像是被千刀万剐,痛得想死了,身却无法动弹,就算想搬块石头砸脑袋都办不到。
我活着,还能感应到铃铛擦着兽口飞过去,划了个半弧,再狠狠的撞在凶兽后脑勺上……为什么,我突然跟铃铛的感应如此清晰了?
太邪门了!
在那种翻江倒海的痛中,我感到无比的惊悚,全身筛糠般的抖,痛得想死,又怕得要死,完全不知道下一刻还会出现什么,直到眼前一黑,意识溃散……
过了好久,我醒来,天还是黑沉沉的,不知日月辰光。
我像死人躺在礁石上,睁开眼,还搞不清状况。直到一只秃鹫落下,在我额头啄了一下,痛得我大叫一声,吓跑了秃鹫,也吓到了正从另